一人不能打,一人下阴招。
刘山打不得,天人道长卡在周边,时不时偷袭一招。
张天志何止是被动,近乎达到手忙脚乱的地步,若是两人都能伤之,岂又会这般束手无策。
“刘山,你住手”
“少跟我废话,顾师傅因你而死,你就不愧疚吗”
闻其声,张天志才刚刚打出的右手拳,赫然顿于半空之下,那拳头就临近于天人道长的面门前方,后者抓准机会,一脚踹向张天志腰间。
张天志短暂的失神,令他腰间被重重一脚。
这一脚可是包含了天人道长的巫命神功,一脚过去,那腰骨险些错误,疼得他泪花狂涌。
可身躯上的痛,又怎能敌得过心头的痛
顾源的死,他能不愧疚,他比谁都要愧疚,就算与刘山比起来,他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顾源对他的恩情,他来世做牛做马也还不清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刘山,遇上了他心头同样愧对的人。
纵然武功已在天人道长之上,却依然被打得多处受伤,影响他的,乃是心底永远挥之不去的阴霾
反观许汝嫣与黑夜蝠两人。
许汝嫣早就看傻了,先前所向披靡的张天志,此刻变得狼狈不堪,她的眸子,一直凝视刘山,这位青年仅此几句话,就将张天志搞得心神不宁。
望着张天志被塞外霸王多次伤其身躯,她心头竟有一丝不忍,有一丝难过。
而黑夜蝠调理内息,又顷刻间收回内息,艰难起身,他走到许汝嫣的身后低声道,“待会儿,我将他带出,你带上他立刻往木林内跑。”
“为为何”
“别问那么多,你只用知晓,全天下之人,他是最不能死的人”
话罢,黑夜蝠刚要强行运功,却又有一道身影,他火急火燎,回头张望根本不看前方,他直奔张天志三人的位置而上。
他花白的发丝,随风散乱不堪,鬓发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正头之时,只感眼前一黑,那人便狠狠撞在刘山的背后,而刚刚举起断虹的刘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给乱了招式。
那断剑,随机宛转一圈,向着身后砍去。
剑,停下。
花白的鬓发下,那张老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之人。
张天志还未看到来者,眼见刘山停手,他抓准时机,忍住腰间的痛楚,霸罡决爆发,不退反攻,迎着天人道长的路子而上。
天人道长深解中原各个门派的武学招式,却根本不了解张天志的拳法。
再加上天鸣卸骨术,他何曾听闻张天傲给他讲过这些招式,他周身旋转一圈,那些鳞甲横飞而出,可他才刚转动脚步。
张天志的前手,几乎是扯住他的头发,后手化肘,一记里肘往上扬起。
向着天人道长的下颚打去
头发被抓,天人道长更不能撇头躲开,张天志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他没觉得丢人,要想降敌,所谓的点到为止,白衣胜雪都是瞎扯淡。
杀人,哪来那么多顾虑
何况他们塞外士兵,残杀中原人士的时候,可没少下阴招。
不能躲,那只能硬挡,他双手环抱,死死护住下颚的位置,而那里肘结实打在他的双臂之间,闷响声下便是澎湃的气流炸开。
“你”天人道长被这一记肘击,打得提不上气。
他身上的黑色战甲,那些鳞片被震得散落得一地都是,反观张天志,他收回双手豫要准备第二次攻势,而天人道长立刻往后撤。
哪还有心恋战。
他没想到张天志会成长得这般厉害,如今的张天志远在张枫冉之上。
本是打算借用刘山,来重创张天志,可才眨眼之间,那刘山不知遇见了谁,呆呆的望着地面上的老头,不再攻击张天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有塞外大军,还有几位猛将,加上张天志还活着的消息。
他不怕,张天志能扭转乾坤,还能将他逼出中原。
天人道长要逃,张天志怎可能让他逃,迈步之下就要一并追逐上去,可他才迈动脚步,那声从刘山的跟前传来,即刻止住张天志。
“张天志”那声,满是期待。
而张天志,傻傻的顿住,他侧头的动作不快,甚至极为缓慢,好似不相信,待看清那位老头时,心头五年的不愉,就要随着泪水涌出。
硬生生止住眼泪,带着哽咽声,喃喃一语,“廖廖爷”
廖一疯还躺在刘山的跟前,第一时间看到刘山,他欣喜若狂,又在顷刻间看到张天志,好似这一瞬,他们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曾经在小院内的日子。
他爬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张天志,更是伸手抚摸张天志的脸颊。
“变了,变了。”他语无伦次,只能用变了二字,概括心中的激动。
张天志同样激动得不知该如何开口,廖一疯,可以算是不是亲人,却又胜似亲人的存在,多少次救他于命悬一线之间。
没有廖一疯,就没有如今的张天志。
两人还未慰问彼此,刘山已经带着怨色,走向廖一疯的身侧,他手指张天志一声喝止。
“廖爷,就是他害死了顾师傅,这种人活在世上,有何用处,莫与他纠缠,随我走我有断头山一方势力,定能保您平安。”
他拉住廖一疯,就要往木林外走。
廖一疯顿住,左右为难,他看看刘山,又看看默不作声的张天志。
而一直看戏的黑夜蝠与许汝嫣,也是猛吸一口凉气,黑夜蝠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