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之后似乎一切都是错觉。珞宁从未曾那样温柔过,自身站在落地窗前,双臂环胸,目光深沉。
泰国,珞宁和一中高层召开了短暂会议,进入紧张备战状态,北京,夕林洗漱好下楼,保姆阿姨已经来了,在楼梯口候着:“您是夫人吧?”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开口,圆形的脸五官并不突出,微笑时,笑容堆积在眼角,成了孔雀开屏的形状。
穿着干净得体。女人说:“我叫萧娟,人家都叫我娟婶,我是珞董请来专门照顾夫人的,珞董上学的那会儿我就在这里帮忙了,您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我。”
夕林扬起唇角,她对于任何照顾过珞宁的人都心存感激,对待娟婶也一样,她称呼她娟婶,娟婶也诚恳的嗳了下来,这一点倒是和罗阿姨很像。娟婶把她领到厨房,端出了菜,对夕林说:“先生说您从小就在在上海长大,最喜欢吃上海的饭菜,我呀就临时学了几道,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夕林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带有上海味道的本帮菜。味道的确不错,抬头夕林问娟婶:“珞董也是上海人,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娟婶听后,胖胖的身体明显一怔:“哟,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珞董就是北京人。”
“为什么?”夕林放下筷子,隐隐蹙眉。总觉得有关于他创业的那一段时期,他过的不好,委屈了自己。
娟婶回忆:“我来到这栋别墅的时候,别墅的主人就是珞董,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创立柯林,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跟他那几个合伙的同学一起叫我娟婶。
后来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这别墅是几个人合伙儿买的,年轻的小伙子们在里面忙忙碌碌,有时候我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过来开开门,就看见珞董在那里工作。”娟婶指了指客厅茶几的位置,“就那儿,原先那里不方茶几,放着电脑桌,是珞董独自工作的地方。对于那帮孩子来说,熬夜是经常的事儿。我记得当时,珞董的身体并不怎么好,而且他又熬夜饮食上也不规律,可工作却是最拼命的。
那帮孩子里大部分都是北京人,当时我听珞董和他们交谈时声音也像地道的老北京,就没有怀疑。原来他是上海人啊。”
原来,他把熬夜当成家常便饭。夕林手指间夹着筷子,却没了吃饭的胃口。盯着娟婶指着的位置,她甚至能够看到他忙碌拼命的样子,不知不觉眼睛竟红了。
抬头把眼泪往回逼时,却被娟婶见了,她大惊:“哎呀,夫人您怎么哭了?”
“没事。”夕林摆摆手,沙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心疼,“娟婶,多给我讲讲他创业时候的事儿吧。”
“好。”娟婶也是个颇爱说话的人,打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把珞宁上学的那几年但凡她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夕林。
沉重与辛苦之中还穿插着一些愉快的话题,比如说,他们清华大学里就曾有女学生慕名来给珞宁送情书,结果一一被珞宁给拒绝了。
娟婶说:“当时我也奇怪,长得多好看的孩子啊。他们那几个找不到女友是因为长得难看,找不到也不奇怪。可珞董不一样,追他的姑娘可都是校花级别的,他就告诉人家,他有女朋友了。
可我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看到他主动把哪个姑娘带回来,经常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我是个直性子的人,时间长了,看到别人都有女朋友,独他一个人没有,就急了,劝他交一个,免得没办法和爸妈交代。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世,他说他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就他一个人。他有女友,在国外。”
娟婶叹了口气,不知道她面前就是真人,一股脑的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可怜的孩子,父母不在了,有一个在国外的女友有什么用?他遭此大难,他那个国外女友都没有回国来陪她。这么狠心的女人,还要她干什么。”似是气愤,娟婶当着夕林的面儿拍桌子,“夫人,别堵心珞董有个女朋友,他那个女朋友谁都没见过,跟您没法比,没法比!”
娟婶说的起劲儿,却被夕林叫住,温声开口:“娟婶,你口中那个去了国外的女友就是我。”
“啊。”娟婶差点没有惊掉下巴,那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娟婶急忙捂住嘴巴,岂不是以下犯上了。
原以为是那个女友功利狠心。可看夫人的模样,温婉善良,完全与她心中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啊,不可能。
夕林知道娟婶想问原因,但并不是所有的故事见到一个人就要说一次。那些曾经是夕林心头的伤,她选择遗忘,珍惜跟珞宁的现在。把那些全都埋葬在旧日的时光里。
夕林没有出去吃小吃,一直到晚上,娟婶还是兜兜转转想从她口中得知些事情。全部都在夕林的沉默中拒绝。夜幕降临的时候夕林终于开口:“娟婶,你回吧。”
“是,夫人。”娟婶收拾东西要离开的时候,夕林叫住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些钱给了娟婶:“我跟珞董说你明日不用来了,这些钱你拿着是今日的工资。”
娟婶握着前,抬眸看着夕林,眼睛闪烁不定。夕林嘴角维持着笑意,但却深知这种人嘴巴太大,留不得。
夕林亲自关上了别墅的大门,当黑夜完全侵袭的时候,萧娟脸上不再有谦恭的表情,转而是讽刺,冷冷的盯着那扇门,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