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上上下下看了杨丛义好几眼,而后一拉芸娘的手,笑道:“芸娘,我们进去聊。”
说罢,二人手拉手向府内走去。
杨丛义慢步跟在二人身后走进龚府大门。
穿过两道门,进了客厅,孟芸娘姐妹紧挨着坐下叙旧。
杨丛义独自一人坐在一旁插不上话,这场面对他来说多少有些尴尬,只能拿着茶杯,时不时的品上一口。
“芸娘,你是何时成亲的?我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听到?”龚夫人依然对此耿耿于怀。
“姐,你就别问了,现在不是知道了嘛!”当时成亲太仓促,孟芸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没法开这个口。
“我是你大姐,在你只知道哭的时候我抱了你两年,出阁成亲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悄悄的就成亲了,你别人怎么看我,还以为我在临安架子大了,妹妹的出阁都能不管不顾了!”龚夫人一副长者的姿态,说着说着就开始教训。
孟芸娘神情微变,低眼不语。
“出阁那天,你二姐回去了吗?”
片刻沉默之后,龚夫人话头一转,冷声问道。
“没有,那天没宴请宾客,谁都没请,就办了家宴。”孟芸娘低声回道。
“家宴?出阁这么大的事,就办了家宴?爹赋闲在家都糊涂了吗?”龚夫人一听这话,气的都要跳起来了。
“姐,这是我的主意!”孟芸娘声音一抬,音量比之前高了几分。
“你......”龚夫人一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对方干瞪眼。
“算了,你都这么大了,也已经出嫁了,我还说你做什么。”龚夫人非常失望的呼出了心里的闷气。
孟芸娘低眼沉默,就像是犯了错又不承认的孩子。
“这次你是从哪儿来的,专程来临安看我?”龚夫人语气平和了很多。
“我跟夫君是从泉州过来的,来临安也有些事要办,记得姐姐在临安,就顺道过来看看。”孟芸娘心里的压力微微轻了一些。
“亏你还记得姐姐在临安,也不枉小时候姐姐那么疼你。”龚夫人说着,转而问道:“妹婿是做什么的?大老远从泉州过来,还把妹妹带着,这一路颠簸,吃了不少苦吧?”
孟芸娘连忙摇头道:“没有,我们是坐船来的,船上安稳的很,一点都不颠簸。”说完转头道:“夫君,你跟姐姐说你是做什么的,我说不清。”
终于轮到杨丛义说话了,只见他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面带微微笑意的向龚夫人道:“回大姐,丛义为朝廷做事,眼下正带领船队出海,去南洋、西洋做回易,为朝廷赚钱,在回易处任职。”
龚夫人眉头微蹙,似是不喜。
“士农工商,这么说来妹婿是在经商?”
“是,确实是在经商。这些年国库空虚,入不敷出,朝廷不得已,只能通过经商回易,从海外换些奇珍宝货回来充盈国库,丛义这些年几乎都是在忙这些事。这次回临安来,也是向朝廷复命。”
杨丛义从对方的神情语态间看出来,孟芸娘的大姐看不起经商之人,也是便想露些身份,表明他不是简单的商人,而是朝廷的官员。
谁知龚夫人却道:“我劝妹婿还是不要做回易了,实在不行,找点关系调个职,在哪儿都比经商好。”
“姐,出海回易其实挺好玩的,这两年我去了海外好多国家,外边跟大宋太不同了。我还给姐姐带了好东西,保证姐姐喜欢。”
孟芸娘一见姐姐要以长辈身份教训夫君,马上出言打断,拿出一个小瓶,在她面前打开。
瞬间,一股特别的香味出现在客厅,生生将龚夫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是,什么?”龚夫人不由自主的轻轻抽动了一下鼻息。
“这是从几万里外的法提拉国带回来的香水,是从新鲜的花瓣中提炼出来的,特别好闻。”孟芸娘说着将手里小瓶递过去。
龚夫人将信将疑的小心接过来,放在鼻下,轻轻吸了一下,顿时有心旷神怡之感,心情舒坦。
“难怪我方才发觉你身上有股很奇怪的味道,原来是花香。”
“我喜欢清淡的香味,若有若无的那种,这种香味太浓了,我受不了。姐,你再看看这种,味道也很好。”孟芸娘说着又将另外一个小瓶递了过去。
“嗯,好香啊!这可是好东西,我在临安好像都没见过。”龚夫人将瓶子打开,另一股香味瞬间飘散出来。
“我们才回临安不久,估计在临安城的千金贵妇里,姐姐是第一个拿到这种香水的呢!”说起香水,孟芸娘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真的吗?那姐姐还真是幸运。”龚夫人又闻了几下,转眼问道:“这香水怎么用?”
“涂抹在身上,或是衣裳上面都可以,洗浴的时候还可以滴几滴在水里。”话一出口,忽然意识到杨丛义也在厅中,顿时面红耳赤。
龚夫人也马上发现了不妥,只得干咳一声,抬眼发现杨丛义只是在喝茶,并无异样,便道:“芸娘,这瓶子这么小,里面的香水也不多,用不了多久吧?”
“姐姐说的是,这么小的瓶子,确实装不了多少,天天用的话,一个月就没了。不过每天都用同一个味道也不好,几个香味换着用,就能用好久了。姐姐你看,这儿还有呢!都是我特意给姐姐挑选的。”
孟芸娘说话间,又将几个小瓶放在桌上。
龚夫人看到桌上新出现的三个小瓶,两眼放光,顿时笑道:“芸娘真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