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吉川幸助带着蒲生直柔从出租的马车上下来时,听到了动静的吉田由尾也从日本使团租住的小院内匆匆的跑了出来。
正在指挥着杂役从马车上卸下行李的吉川幸助看到他之后,立刻兴高采烈的对他招手喊道:“五郎啊,你来的正好,赶紧替我把马车钱给了吧,我身上的零钱可都花完了呢。不多,给他3个银元就足够了。”
吉田由尾的眼皮顿时跳了跳,“还不够多么?他名下的货船上,一名熟练的水手也不过才挣六个银元一个月而已。更何况租借这样的马车,一天应该也就2个银元就够了,显然这位吉川先生又给马车夫许诺了赏钱了。”
虽然心中还在抱怨着,但吉田由尾还是恭敬的答应着上前,取出了自己的钱包给马车夫支付了酬金。看着绑在车厢顶部的几件行李都卸下后,马车夫向着吉川幸助打了一个招呼,便驾着马车离去了。
吉田由尾正打算向吉川幸助说些什么,对方却先开口对他说道:“五郎啊,晚饭时间已经过了吗?我和梅太郎可还饿着肚子呢?”
看着摸着肚子一脸期待望着自己的吉川幸助,吉田由尾不由改口说道:“馆内的晚餐时间已经过了,不如我请两位大人去附近的酒楼吃一点吧,正好我还能向您汇报一下,这几天您不在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事。”
吉川幸助听了顿时叹了口气说道:“吃饭的时候谈事情,这可是容易消化不良的。不过要是有麻婆豆腐和五香鲸肉的话,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吉田由尾哭笑不得的点头应道:“如果吉川大人想吃,自然没什么不可以。”他接着转头对跟着自己出来的日本人吩咐道:“把这些行李送去吉川大人的房间…”
虽然天色已黑,但是从馆内到外面的街道都已经点燃了路灯,三人于是也没向杂役借什么照明器具,就这么袖手向着吉田由尾所说的酒楼慢慢走去了。
三人在馆内时还感觉不到什么,等他们走出了大门来到大街上时,发觉此时外面的街道上行人依旧是密密麻麻的。这到不是因为街头布置了路灯把整条街道都照的光亮如白昼,另外此时也是一天中较为凉快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出门走走顺便纳凉了。
看到这样的景象,吉川幸助忍不住就对着身旁的两名同伴说道:“真是不敢相信,在连续三年大面积的大旱之后,明国京城的百姓还能够过上这么安稳的日子,中国果然是地大物博啊。”
吉田由尾还没能想明白,眼前的景象同地大物博是如何联系起来的,不过他边上的蒲生直柔却已经接话道:“恐怕未必是中国地大物博,而是明国现在能够从海外输入大量资源的缘故。就在我们到来之前,大明不是又征服了南方的一个国家么。要是我们也能像大明一样,在海外拥有能够被征服的土地,那么日本百姓就不必像现在这么负担沉重了。”
吉川幸助笑了笑,并没有去接蒲生直柔的话语。不过此时吉田由尾却终于反应了过来,向着吉川幸助抱怨道:“大人,你们这几天究竟跑去了什么地方?之前不是说,只是出去转上一、二天的吗?”
吉川幸助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几声,方才回道:“是的,原本我和梅太郎只是想去京城附近走走,看看这些年京城周边出现了什么新的变化。
不过听说京城南边出现了一些疫病,京城周边的旅行受到了管制,接着又听说北京到张家口的铁路已经贯通了,所以我就干脆带着梅太郎去了张家口看看,长城以外的草原可真是辽阔啊…”
吉川幸助引起了蒲生直柔的共鸣,他也不断的点头说道:“是啊,那种壮美辽阔的感觉,是在日本无法感受到的。如果不是因为时间的问题,我还真想继续坐着列车前进,据说现在铁路已经可以延伸到大漠以北,一个叫做乌兰巴托的地方了…”
在前往酒楼的道路上,吉田由尾听了一路两人对于这趟旅行所看到的风土人情的描述,一时也不由生起了向往之情。
不过等到在酒楼内坐下,店家把他们点的菜肴都上齐之后,吉田由尾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事情要向吉川幸助汇报,他不得不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向着吉川幸助开口说道:“吉川大人,在你走之后,京城这里发生了一点变化,胜信殿前天过来拜访过您。”
吉川幸助听后不由放下了酒杯,看着吉田由尾稍稍认真了一些问道:“是宫本大人派他来的么?他说了什么没有?”
吉田由尾回道:“虽然胜信殿没有表明,不过我听他话语中的意思,应该是代表着宫本大人而来的。不过他见到大人不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我说,希望这些日子我们能够多去接触下友哉殿下。
哎,要我说大人真是不应该随意乱跑。您看您这一离开,我们就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如何去同明国的哪个衙门交涉。有人上门,看不到大人您也不愿意向我们透露些什么,这可太令人郁闷了。”
对于吉田由尾半真半假的抱怨,吉川幸助却笑了笑说道:“有些事情就算我在这里,也是无用的。只要明国的朝廷不下决心,我们做的越多就是错的越多,甚至于还可能得到相反的结果。”
吉田由尾这下倒是有些诧异了,他颇为疑惑的看着对方说道:“大人为何会这么说?那岂不是说,我们这趟出使能否成功,和我们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吉川幸助看着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