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聊一会儿,见夜色已深,墨琛终于恋恋不舍的起身告辞。
左滴忽然想到一事,出声道:“等等。”
墨琛停住,疑惑看她急匆匆的跑回卧房,只一小会儿又跑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只红漆木盒正是生辰礼时自己送她那只。
墨琛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刚想拒绝,便听左滴道:
“这不是还给你的,也不是送给你,而是暂时借给你。”
左滴不由分说将木盒递到他手中,严肃道:“煞气冷到极致,谁都说不好你究竟何时会迎来第四劫,将这颗火珠带在身上,我才会放心一些。”
墨琛看着眼前板起小脸的人儿,眼神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轻笑道:“滴儿有心了。”
左滴看他接过了木盒,方才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头:“记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我去帮你。”
墨琛心里头热腾腾的,重重道:“好!我等你!”
……
送走了墨琛,左滴又静静地待了会儿,回忆与墨琛的点点滴滴,想到那年狼狈的男孩终于踏上了复仇之路,莫名的受到鼓舞。
她本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可红果儿的异常与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认清现实。
等待她的不论是危机还是挑战,还有很多很多……
放下心中思绪,她正准备转身回房,蓦地,耳边传来一道微弱的破空声。
左滴只回头瞄了一眼,叹口气无奈道:“又是你,宗术……”
“没劲,每次你都能猜出来。”永远在黑夜中蒙面的宗术,嘟嘟囔囔从夜色中走出来。
左滴猛翻白眼,你们宗家到底有多穷?你的衣裳真的起球很严重,不考虑买个去球器吗?
还有,听李巧说你在四方馆发飙,染了一身血,这是洗干净之后又穿上了?
“你说你堂堂宗家世孙,明明可以光明正大让我爹大开中门迎你进来,为什么每次都挑着半夜往我闺房里跑?”左滴怒其不争道。
宗术大咧咧坐到院中石凳上,翘着二郎腿:“老子只想找你,又不想找你爹,走中门作甚?”
左滴拿他没办法,这人的脑回路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她放弃回房睡觉的想法,也走过来坐到石凳上。
“说吧,这回又有何事?”
宗术一改往日的欢脱,定定的瞅着左滴的脸,直把她瞅的浑身刺挠。
左滴心里头发毛,道:“有话就说,别看了,瞧着怪渗人的……”
宗术幽幽道:“听说是你救了宗颜?”
打从看见他,左滴就想过他此行定然与宗颜之事有关,点了点头:“算是吧,你是来谢我的?”
宗术撇开头,不屑道:“救他作甚,老子才不在乎。”
左滴知道他死鸭子嘴硬,也不揭穿,只笑吟吟看着。
宗术干咳两声,颇为不自在道:“不过老子就这么一个兄弟,死了怪可惜的,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你舍得灵药救他一命,他伤重起不了身,只能老子跑这一趟了。”
“唔,我接受你的谢意。”左滴见好就收,不再刺激他。
道完谢后,本以为他就该离去,没成想他却突然转了话题道:
“左滴,老子当你是朋友,你可愿听老子说说心里话?”
心里话?左滴愕然像你这种单细胞生物竟然也有心理活动?她的吐槽之魂又熊熊燃烧了……
“当然可以,你说便是”,嘴里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宗术一脸肃穆,沉重道:“老子大概是病了,病得很重,是癔症!”
左滴吃惊地瞪大眼睛,她忍不住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癔症?为何?”
李巧跟左滴大概描述过那日宗术的异常,左滴认真思考过,像他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多么不能理解。
要知道,人体的潜力便是千年之后的科学家,都没法给出个极限。新闻报道里也见过不少遭遇极大压力,从而突破人类极限的举动,比如母亲为了救子硬生生抬起一辆轿车等等……
那夜的宗术,很有可能也属于这种情况。他与宗颜是同卵双胞胎,不说有没有心灵感应,但绝不会是表面看上去那般针锋相对,宗术误以为宗颜为救他而死,巨大的悲痛使他突破极限,化身超级赛亚人……扯远了。
“那夜四方馆着火,杀手来袭,老子一时不察,差点中了黑手。后来宗颜过来把老子救了,老子其实根本不用他救。”宗术对她讲述那夜发生的事。
左滴没有打断他,静静听着。
“后来有个黑衣人,把他肚子划开一道那么长的口子……”宗术的声音变得低沉,有伤感也有内疚,
“可老子不知怎地,竟然晕了过去!等老子再睁开眼的时候,他们说老子给宗颜报了仇,把那些黑衣人都虐杀了,可老子竟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你说老子是不是得了癔症?”
宗术说出的话让左滴挑了挑眉,原来他什么都不记得?
未等左滴回答,他急忙补充道:“老子可不是害怕才晕的,就不知怎地,心里头觉得愤怒,想替他报仇,然后就晕了……”
听到这里,左滴心里大概有了计较,她有些同情地看着一脸茫然的宗术这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吧?
前世酷爱看美剧的她,见过不少双重人格的案例,跟宗术的症状很像。
而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情况,其实,在宗术大咧咧的外表下,掩藏着强烈的自卑与脆弱,于是当弟弟为救自己生死不知的情况下,他的身体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