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林茵茵暗自侥幸,刚才要不是段羽一声断喝,加上他疾如闪电般的出手解围就要着了贼人的道儿了。回想方才情景,林茵茵仍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儿。
“娃娃,好俊的功夫,我且问你,你方才所使可是昔年名震江湖的六脉神剑?”
二人惊魂未定之时,一道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二人听后慌忙抬头,却发现不知何时,汪直来到了刘文轩的身前,无声无息,形如鬼魅。此刻正惊奇的望着二人,眼神中竟是贪婪和戏谑。
林茵茵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凭她与段羽二人的身手,虽说还未到登峰造极之境,可倘若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二人耳目,可眼下汪直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身前,二人竟无半点察觉,甚至连他所用身法都尚未看清,可想汪直的武功要高出二人不少。
段羽深有同感,仿徨片刻后回道:“好眼力,在下所使的确是六脉神剑。”
此话一出,汪直脸色瞬间变了变,神色间似乎多了一丝顾虑,只见他捋眉凝思片刻又问道:“那这么说来,阁下是来自昆仑山段氏一脉咯?”
段羽心生警惕,暗中提了一口真气,以防不时之需,口中却不露声色道:“不错!”
汪直娇哼道:“你们姓段的可真都是狗皮膏药,一旦黏上甩都甩不掉,真是讨厌死了!”嗔中带怒,又有几分娇气,再加上尖细的声音,直听得段林二人浑身不自在。
段羽自然知道汪直所说何意,玄阴宗起源昆仑,与段氏一脉渊源颇深,可称得上是宿敌,这会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段羽更是知其厉害,丝毫不敢怠慢,只死死的盯住汪直,只待他稍有动作,自己便使出六脉神剑,以求先发制人。
林茵茵心想:“当前向天行与王峰,赵坤二人斗得如火如荼,方胜大师虽受了轻伤,但功力丝毫不减,此刻正和冲灵道长一起,与一众银衣死士以及锦衣卫周旋,如此看来,当前境遇倒还不算绝境。只是贼人之中,汪直的武功实在太高,是眼下最大的威胁。倘若这会儿与他交手,恐我与段大哥合力也绝非是他对手,得赶紧想个办法才行!”想到这里,林茵茵不由望了一眼段羽,本想与他传音,共同商讨计策,却发现他愁眉深锁,死死的盯着汪直,似乎对他极为忌惮。心念飞转之下,林茵茵忽见距自己盈余丈的东南角一带有一处山坳,山坳入口处古树参天,佳木茏葱,于是心生一计,想要将汪直引入山坳,将他困住。于是,一个纵身,向山坳处飞奔而去。
段羽惊觉,又见林茵茵奔走位置乃是东南角处的山坳,立刻会意,于是迈开步子,也疾驰而去。
汪直嘿嘿大笑,立刻明白了二人用意,是想将他引入山坳困住,好解众人之围,但是他心气极盛,自恃武功高强,又急于将二人拿下,便明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也奋然追将了上去。
如此正中了林茵茵下怀,林茵茵原先并无把握将他引走,但转念一想,段羽和玄阴宗宿怨积深,汪直身为玄阴宗的护法,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于是自己纵身跃往山坳,料想她与段羽二人相处已久,又心心相惜,对方自然明白自己此番用意而后追将过来,果然不出所料,段羽跟了上来,汪直也紧随其后。
山坳道路崎岖,枝桠横斜,多为险峰环绕,霎时间,只见三道身影正在山地飞跃。三人皆施展轻身功法,在巨枝老木间穿梭跳跃,惊得鸟兽四下逃窜,悲鸣阵阵。
三人又行一阵,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林茵茵穿过密林,来到一处。只见此处地势开阔,平坦,巨石横亘,错落有致,巨石旁边竟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
“糟了,这是条死路!”林茵茵暗道不妙,刚才在密林之中只顾发足狂奔,光挑林木稀少的地方前进,竟不想走到了一处悬崖峭壁,惊恐之下,忙回身想要再觅生路。恰在此时,两道身影破空而来,一前一后的落在林茵茵的不远处。
“怎么了?”段羽一个箭步来到茵茵身旁,朝前一望,竟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当即倒吸了口冷气,神色凝重的望着汪直。
汪直嘿嘿大笑,讽刺道:“怎么?不跑了?”
二人经此绝境反倒变得镇定起来,林茵茵忽道:“本就不打算跑!”
汪直笑得更加放肆,声音传来,如同置身冰窖,笑过之后,只听他缓缓道:“你们两个小娃娃,以为咱家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把咱家引到此处,不就是想给大和尚和那个臭道士制造救人的机会吗?嘿嘿,既然咱家能跟你们过来,自然是胸有成竹,那帮子废物一个都跑不掉。”
林茵茵听后大惊,心想:“糟了,到底还是小瞧了这阉人,想必他肯定留有后手,这可如何是好?”细思极恐,手心处皆是香汗。
段羽闻言大怒,骂道:“好你个歹毒的阉人,竟这般愚弄小爷,今日便和你拼了!”
汪直生平最讨厌有人喊他阉人,今次一日之间,便有两人喊过,岂能不恼,当即怪叫道:“你个小贼,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咻”的一声,一道劲力破空飞去,刺向段羽小腹。
段羽早已有所防备,身形一连三晃,用得是凌波微步的步伐,身子如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东倒西歪,却实实在在的避过汪直一击。
“嘭”的一声巨响,沙石横飞,瓦砾呈陈,汪直所发劲力击在了二人身后的巨石之上,砸出一个酒杯大小的深坑。
段羽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