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轿......”
刘定之的轿子被缓缓抬起,三千御林军分为三组,一组作为先锋,在前方开道,另外二组一前一后将刘定之护在其中。
一行人浩浩汤汤,场面宏大,沿途百姓见了纷纷让道,这还是刘定之特意吩咐从小道绕行,不愿扰民,否则就这阵仗怕是要闹出不小的动静。
林茵茵混在御林军中跟在刘定之的轿子后面,一路上,始终留意着西厂派来的耳目,这次西厂一共派来三人,这三人气息内敛,脚步沉稳,很显然武功不弱。三人隐在队伍后面,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般人很难发现。
“他们这是要跟到什么时候?”
林茵茵心中暗忖,用不多时便要出城,但这三人仍旧跟在后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又行了少许,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行人来到城门下,只见城门紧闭,几名守城将士正在巡查,见有队伍路过忙上前盘问。
刘定之命手下将宪宗的手谕递给守城将士,守城将士见了忙一齐跪下,惶恐道:“属下不知是刘大人驾临,惊扰了大人还请恕罪!”
那将士说完便朝后面摆了摆手,吼道:“放行!”随后又将手谕呈上
霎时,两名士兵便将城门打开。
“刘大人,城门已开,请大人自便!”
刘定之微微一笑,将手谕收回,神色和蔼道:“将军不必自责,快起来吧!”
几名将士闻言却不敢放肆,仍是一动不动跪在地上,直跪到队伍全部出了城门方才站起身来。
出了城门后刘定之自然选择走官道,官道宽敞却比寻常路程要远上一些,因此刘定之命人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前能赶到驿站。
自出了城门之后,茵茵便感应不到先前几人的气息,心中也是好奇,看来真如刘阁老所言,汪直这人生性多疑,此举只是想看看刘定之寒山寺之行是否有什么异样。
残阳如血,将山间浸透的通红,众人行了一日,直到黄昏方才到达驿站。
这间驿站看上去不大,四面环山,竟建在了山林之间,待刘定之到达之前,这里早已有人在恭候了。
刘定之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下轿子,来到驿站门口。
“驿丞黄朗,巡检张天拜见刘大人!”
先前在驿站门口恭候的二人见刘定之下了轿子便立刻上前跪拜行礼。
“二位免礼!”刘定之微笑让二人起身,丝毫没有什么架子。
黄朗是此间驿站的驿丞,是个文官职位,而张天是这驿站的巡检,是个武官职位,二人官职低微几乎没有品级,刚开始接到消息称刘定文要来时二人都忐忑不安,怕这山间野地怠慢了阁老,如今见刘定之为人和蔼,没有什么架子,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刘定之进到驿站后被安排在了其中最大的房间,期间,刘定之特意吩咐黄朗给林茵茵单独留了间房间,因房间有限,容纳不了如此多的人,因此刘定之命其余的人一律在驿站外面安营扎寨。
暮色渐沉,天气异常沉闷,林茵茵已用过晚膳,独自在房中休憩。夏日的天气总是瞬息万变,不久前还是晴空万里,如今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山间蝉鸣阵阵,不觉于耳,却连一丝风都没有,分明是暴风雨的前兆。
林茵茵打开窗户,尽可能的保持房间的流通,缓解这烦闷之意。
果然,不到片刻功夫,黑云压境,使天色看起来更加昏暗,诡异,仿佛一场噩梦到来。一阵狂风袭来,将山间林木吹得簌簌作响,又过一阵,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巨大的雷声将整个山间震得嗡嗡作响!紧接着只听“哗哗”声响,一场大雨倾盆而来。
林茵茵并未着急关上窗户,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任凭狂暴的雨水打在木板之上。
“来人,保护大人!”
忽地,一道声音传来,声音很是响亮,但在狂暴的雷声中被淹没,好在林茵茵耳力惊人,第一时间便已听到,拿起宝剑朝刘定之的房间疾驰而去。
“刘大人,我只想你跟我走一趟,可你为何不知好歹,难道非逼我动手么?”
刘定之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怪人。怪人将斗笠压的极低,再加上夜色的掩护,让人看不清真容。
声音是从刘定之房中传出,在蓑衣怪客的脚边横躺着两具尸首,看其伤口皆是被人一剑封喉,夺了性命,此等身手也是罕见。刘定之身边一共有四位贴身守卫,各个武功不俗,放在武林之中也能算一流高手,可不到一个照面便被对方毙了两人,连一向沉稳的刘定之也为之一震。剩余两名守卫将刘定之死死的护在身后,不停的向外呼救,无奈,雷声轰鸣,彻底将守卫的呼救声吞噬。
“刘大人,我劝你最好还是安分一些,我的剑可不长眼睛,如果你不想他们也变成死尸,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蓑衣怪客说话间用手指了指剩下的两名守卫,言语之间充满了戏谑。
刘定之闻言,就要上前。
“大人!”守卫焦急道,手中的武功拦在了刘定之身前。
刘定之摆了摆手道:“不可,你们二人不是他的对手,不要枉送性命!既然他要老夫跟他走一趟那就依他便是,老夫一把年纪,又有何惧?”
越是这生死关头,刘定之越是镇定,可以看出,他的心中丝毫没有惧意,有的只是一份淡然若定的从容。
蓑衣怪客听了桀桀怪笑,不禁赞道:“刘大人果然不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