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严若松心中甚至隐隐感觉到,这个看似笨手笨脚、懵懵懂懂的小胖子,如果经过刻苦的训练和艰难磨砺,一定能成为咏春拳宗师——叶问大师那样杰出的人物。想到这儿,严若松不禁是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严若松爱才心起,不想马上教给笠超很多东西,怕他贪多嚼不烂,也怕欲速则不达。
于是只是当着他的面演示了一下怎么打木人桩,便让他和婉如去玩了。他自己则和老婆陪着甘容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话题自然很快就转到了笠超身上,严若松说这个胖娃儿天赋异禀,绝对是个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表现出想收他为徒,传授他武功的那种很强烈的愿望。
这让甘容感到为难了,对两位好朋友如实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说:“松子,敏儿,按常理说,你们能看上超超,那是他天大的福分。但是呢,超超他只是我的干儿子,承蒙他父母看得起,让我帮着照顾他。说白了,其实我就是负责每天接送他上下幼儿园的保姆,只是超超和我们娘儿俩感情好,他的父母和家人也从不拿我当保姆看。但越是这样我们不更要掂清自己的分量吗?不能人家给个梯子,我就要上房揭瓦吧。所以啊,像要收超超为徒,教他练武这么重大的事,我不敢自作主张,还必须征求他父母的意见才行。超超这个娃娃淘气是淘气,但确实聪明机灵,讨人喜欢,是他们家里的宝贝疙瘩,父母的心头肉、掌中宝,舍不舍得让他来吃这份苦,受这份累,真还说不准呢!你俩是知道我这个人的,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有什么不中听的,也别往心里去哈。”
严若松听她如此说,心都凉了半截,但他还是心有不甘地说道:“这么好的一块料子,不打磨打磨可真就太可惜了。我收超超为徒,将我毕生所学、所悟倾囊相授,又不收他父母一分一文钱财,对别人来说,这可是求之不得,千载难逢的大好事,想来他的父母也不会拒绝。”
见甘容面露难色,表情有些尴尬,庞敏踹了老公一脚说:“人家容容不都说清楚了么,一定要超超的父母同意才行,你也要容人家回去商量商量嘛,再急有什么用,抓耳挠腮的,像只猴子。”
正说说,忽然听后院传来“哐啷”一声脆响,接着又传来婉如慌乱的叫声:“庞妈妈,快点来呀,超超玩枪,把坛子打破了。”
庞敏一听,“哎呀”叫了声喊道:“小心啊,别动啦,千万不要把手划破了!”说完拔腿就往后院跑去。
甘容也马上起身跟着她去后院,走的时候愧疚地说道:“松子,不好意思哈,超超毛手毛脚的,尽在这儿添乱了。”
严若松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说:“一个泡菜坛子算什么,超超要是当了我徒弟,他就是把家里的东西都给我碎了,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严!”……
等笠超走的时候,严若松把烤好的肥肠、五花肉、红薯等美食给笠超装了满满的一背篼,他还对笠超说:“超超,回去就跟你爸妈说,让他们放开肚皮吃,吃完了,等你来我这儿,又给你们做。”听到这些话,笠超乐坏了,鸡啄米似地忙点着头。
呜呼哎哉,严若松爱才心切,用心良苦,人家收徒弟,只见过当徒弟的大包小包给做师父的进贡送东西,他倒好,为了收个徒弟,反过来给做弟子的送好吃的,甚至还想方设法地去巴结人家的父母双亲,真真天下一奇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