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知道当官的盘剥百姓的,这银子拿着扎手。村长和容庆发忙将银两放到邢西延的面前,可不敢收。
又将银子放回去,邢西延说道:“上次的杀人抛尸案,一天一夜的时间就破了。折子送去刑部已经批下来,同时也有奖赏的银子下来,一共二十两。除去衙门里的兄弟的奖赏银子,这几两银子是三位改得的。这件案子多亏三位的相助,才破得这么快!放心收下,不扎手!”
“这都是我们应当做的,能帮上大人的忙,是我们的荣幸。这银两可不能收!”村长和容庆发推拒,当百姓的哪能收当官的银子,这事儿可是从来没有的。
“这次村长听了容央的话,让人连夜到县衙禀报了案情,并让人保护了现场。容老爷则是配合县衙,带着容央到了县衙,帮助本县破了案件。这当中你们的功劳最大,我也就出了人和力。”并没有将容央验尸的事情说出来,邢西延拿起银锭放在容央和村长的面前:“不用推托,这是你们该得的。”
容庆发看了一眼村长,又看了一眼林师爷和邢西延,才拿了银子,让容央自己收着。
见容庆发和村长收了银子,邢西延面露笑容,拿起桌上的筷子:“走了几个时辰的山路,本县肚子饿了。可以开饭了么?”
容庆发忙给邢西延斟满了酒:“可以了,大人请用!”
容世康和容世福还是第一次和县令大人同桌用膳,比起自家老二,这县令可是七品,官大两级呢。不过京官总是比地方官员更好些,自家也是官员家属。而且这次爹和容央还为破案提供了帮助,有功。这般想着,两人才拿起筷子,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起来。
容庆发和村长是第二次,已经不像第一次那般紧张。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作为主人,要招呼客人,更放的开些。
用过午膳,喝过茶。有人找村长,村长知道这次县令大人主要是来找容央的,便告辞离去。
“这茶也喝过了,容老爷带着本县参观一下府邸吧!”邢西延放下茶杯,看向容庆发。
自己这农家小院,几间房屋真没什么可参观的。听出县令大人的弦外之音,容庆发只能带着邢西延去后院看看。而邢西延则带上了容央,林师爷也快步跟上。
后院的屋檐下,邢西延负手而立,看着滴落的雨珠,叹了口气:“原本这次案件如此快速的破获,是件好事。可是朝廷奖励的同时又发了公文,让本县将前任知县王大人遗留下来的一桩案件重新审理。”
邢西延握着拳头轻巧自己的额头,眉头紧蹙:“本县翻阅了案件的卷宗,发现难度非常大。当时已经判了嫌疑人杀人,可这嫌疑人在牢里一直喊冤,声称自己没人杀人!她的家人也去了京城大呼冤枉,当年刑部就派了专人过来审问此案,重重证据面前得到的结果仍旧是嫌疑人杀人。嫌疑人撞柱以示自己没有杀人,可证据都指向她。无奈只能将嫌疑人收监,判了个两年后秋后问斩。就是今年秋后,就要问斩。”
“我昨日去看了嫌疑人,眼睛浑浊,三十岁的女人佝偻如老妇。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事情过了两年,这妇人依旧喊冤,已有些疯癫了。”邢西延转身盯着容央,愁眉不展:“案件发回重审,本县想给她伸冤,却是无从下手有心无力。”
“这件案子很轰动,当年整个梅山县的百姓都知道。刑部重审过堂必须给妇人用大刑,气若游丝用口里吐出的鲜血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冤字!”容庆发回忆当时的情景:“真是惨不忍睹!”
“刑部也相信她是冤枉的,苦无证据。只能将她关押!”邢西延在容央的面前蹲下:“容央可以和我一起,为这个妇人找到证据,给她伸冤吗?”
这邢西延出身在京城永康一个世家,并不是一个有多大抱负的人。原本考取进士后就只想去翰林院做个小小的修撰,混个小小的文官就好。谁知家里祖父不允许,非要自己到地方做个父母官,锻炼自己博个好前程。处理公务手到擒来,可这断案审案真不是邢西延的特长。
师爷林立远是邢西延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家里虽不是京城最有名的世家,却也排的上号。邢西延来了梅山县做县令,兄弟情义,林立远便做了师爷。两个世家子弟,读书应试都是应付家里人。这当了地方官员,才知道不容易啊!
不过如今有这么好一个机会,钱财都是小事,主要是能记上一攻。两人一商量决定把握住,这才冒雨来到高山村,请容央帮忙。
刑部派专人都没有破获的案子,而且时隔两年,还要一个个重新找证据,从头开始审理。要重新审理可不是一般的困难,从邢西延和自家祖父的话中,可以肯定这妇人经受得住过堂的大刑定是有冤屈的。容央从来不惧怕困难,难度越大,越是一种挑战,这样的挑战容央喜欢。
不过看邢西延并没有将话讲完,容央迟疑的道:“我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哪里能帮大人查案。也就能在自家里帮着祖母祖父做些小事,采些药草换些零花钱吧!”
这小狐狸,刚才在正堂拿出银子的时候,这小丫头可是眼睛都比平时亮了许多。邢西延装作想了想,开口道:“刑部的公文中还有一句:案件破了,奖励一千两白银!我还要打点府衙里的兄弟们,案子破了,我六你四,如何?”
终于来了,容央听到一千两银子,心里乐开了花。伸出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