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二人终于松开了。太爷爷道:“我一个打铁匠,你一个富家女,跟着我不怕吃苦吗?”
沈小姐道:“纵是吃苦,心里也是甜的。”
沈小姐说着倒娇羞了起来。
太爷爷道:“我本打算在苏州租个铺面,靠打铁为生。看来现在苏州是回不去了。”
沈小姐道:“为何回不去?”
太爷爷道:“你离家出走,沈老爷肯定四处找你,苏州城如何容的下你?再说,你原本是千金小姐,现在跟着我打铁讨生活,别人见了岂不是满嘴的闲言碎语。”
沈小姐道:“怕什么,我爹就算找到我,我也不会回去,至于别人怎么说,我更是懒的理,你不说倒还罢了,既然说了,那我们就回苏州!”
太爷爷道:“又何必找不自在?”
沈小姐道:“我敬宫大哥是个英雄好汉,难道还怕闲言碎语吗?”
太爷爷一时倒不答话,过了良久,才说道:“就依沈小姐所言。”
沈小姐身子一转,背向太爷爷,太爷爷不知何故,心想,我都听你的了,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沈小姐道:“我是你什么人?你还一口一个沈小姐的叫我?”
太爷爷顿时明白了过来,艰难的从嗓子眼里吐出两个字:“弄玉。”
虽然沈小姐低着头,背着太爷爷,但太爷爷弄够从她侧脸的弧线判断出她脸上的笑容。
太爷爷带着沈小姐从新回到了苏州,他们租到了店铺,开了个打铁铺,沈老爷也来找过几次,均被沈小姐打了回去。闲言碎语虽多,但他二人也不在意,生活的倒也很惬意。
突然有一天,店铺门口来了一个人,那人自报家门道:“在下混元双刀夏侯山,特来向宫先生请教。”
太爷爷一听有人来讨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心想,什么讨教?不就是来打架吗?他也没有得罪这个人,怎么无缘无故的找自己讨教?
夏侯山在门外嚷嚷着,门口一时间来了很多看客。
太爷爷和沈小姐从铺子里面出来。太爷爷客气的说道:“这位夏侯兄,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找在下来讨教?”
夏侯山道:“听说宫先生一把长剑耍的很是漂亮,在下不才,想来领教几招。”
夏侯山说完,伸手从背后拔出双刀,唰唰唰耍了几招,姿势很是漂亮,众人一阵喝彩。
太爷爷一见这是要开打的架势,心中倒也不慌,但毕竟还是要问清楚,他道:“敢问夏侯兄,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今日来比剑,可有原由?”
夏侯山道:“不瞒宫兄,却有原由。”
太爷爷一怔,道:“请夏侯兄明示。”
夏侯山道:“今日你若赢了便罢了,你若输了,请宫兄关了打铁铺,离开苏州城。”
沈小姐在旁边一听立马就明白过来,她道:“宫大哥,这人是我爹找来的,他想打败你,让我们离开。”
沈小姐说完,回铺中拿出长剑,嗖的一声,扔给了太爷爷,道:“宫大哥,好好跟他比,他想让我们走,我们就偏不走。”
太爷爷听沈小姐这样说,自然是全力相搏,他抽出长剑,道一声:“请。”
夏侯山挥舞着双刀向太爷爷杀来,还未等夏侯山到太爷爷跟前,太爷爷一招开山断水迎敌,杀的夏侯山双刀落地,太爷爷一脚踢过去,将夏侯山踢了个狗吃屎,夏侯山双刀也不要了,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众人看了哈哈大笑,笑声停止又对太爷爷的剑法大嘉赞赏,都道好剑法。
沈小姐在旁边看着也被逗乐了,太爷爷收了剑,向众人拱手施礼,众人赞了一声好剑法,然后都散了。
又一天,铺子门口又来了一个声音道:“在下浪里淘沙钱文泰,前来讨教。”
太爷爷和沈小姐走出铺子,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话,沈小姐回铺子取出长剑交给太爷爷,太爷爷没有问话,拔出长剑,道:“请。”
钱文泰也不含糊,出的第一剑就是最拿手的剑法浪里淘沙,太爷爷一见这剑法并无特别之处,于是正面接招,十余个回合,就挑下了钱文泰的剑,钱文泰捡起剑,道一声:“后会有期,”
就钻出人群,消失不见。
连续十五天,天天有人来挑战,太爷爷回回胜出。
一天晚饭时间,太爷爷和沈小姐正在吃饭,门口突然来了两个人,太爷爷一听动静,立刻拔出长剑走了出来。
太爷爷道:“二位请。”
那二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其中一个道:“在下齐大伟。”另一个道:“在下齐大雄。”
二人齐声道:“愿拜宫先生为师,学习剑法。”
二人说完,伏地叩首。
太爷爷原本以为这二人是来比剑的,没想到这二人竟是来学剑的,他是个打铁的,又不是武林门派,如何收徒交剑?
太爷爷一时没了主意,他看向沈小姐,虽说沈小姐是个女流之辈,但太爷爷几乎什么事都听她的,太爷爷也拗不过沈小姐。
沈小姐见齐家两位兄弟前来学剑,心中立刻有了想法,她站出来说道:“两位请起。”
齐家二兄弟起身。沈小姐道:“我家夫君是个打铁的,不是开派收徒的,虽然身上有些武艺,但也不敢乱教,二位还是请回吧。”
齐大伟道:“宫夫人谦虚了,宫先生连续十五日挫败江湖高手,我兄弟二人是亲眼所见,以宫先生的剑法,就算在江南武林那也是数得着的高手,这样的武功怎么能说是乱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