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衮的妹妹叫魏重衣,长相极美,曾经多少人不远千里来到胤安,就是为了看看这让好战好杀的西戎大单于愿意提出和亲的魏重衣,究竟是怎样的绝色。
现在她被封为公主了,重衣公主。而封地便是这宛城左近。
她从前喜欢跟着颜玦,颜玦便教她曲,好让她知足离开。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便把他教的曲又教给了另一人。
这并不值得悲伤,最多是有些唏嘘。
人,会变。
“燕兄,回神。”
云三千把他的扇子在颜玦面前晃了又晃,说道:“我以为你在认真看大比,但这人都没了,你还在发呆。”
颜玦带着歉意笑了笑:“比完了?”
飞雪说道:“不错,我们来的本来就晚,加之今天是第一天,所以比会也很短。”
有时候想到一个人,会不自觉的去回想一起做过的事情。
“走吧,我们回去好好休息下,过天会一共十五天,按照这个进度或许明天或者后天就该我们上场了。”
云三千这次倒没有啰嗦,说完便利落的起身向客栈走去了。
颜玦也退回塔楼,对身边的伶舟瑕说道:“过天会,如何?”
伶舟瑕微微摇头:“我听不懂曲,所以没意思。”
不懂,所以不喜欢。
还是如此率直,但有时候很多事、很多人就是这么简单。
“过两天就好了,过天永远都是过天会最精彩的部分,你会感兴趣的。”
说着,颜玦伸手理了理她的马尾辫。
被风吹的有些乱。
“……”
颜玦看伶舟瑕突然不说话,这才恍然,赶快收回了手。
但她其实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觉得还不错。
有些……温馨?
“回去吧。”
“嗯。”
……
……
“你遇到他了?”
山林里,不知处的声音又在吹笛男子的耳畔响起。
吹奏被打断,他有些不高兴:“我说过,我在做一件事的时候不要打断我。”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为什么要杀了他?”男子收起笛子,甩了一下绛黑的衣袖,不悦道。
谁都不喜欢被质问。
“你……你不要忘了与我们的约定。我们提供你想要的剑的所在,你必须要杀一些人。”
男子低着眼眸:“二十九柄剑,没有一柄是我在找的。”
“殿下说了,务必诛杀颜玦,且不能走漏任何风声。你不光给了他准备的时间,还透露了我们的所在,你当他是寻常人那样好解决的吗?”
唰——
男子手臂轻抬,左手上白色机括模样的手甲弹出一柄短剑,指着前面的空气。
但空气中顺着剑尖留下的,是鲜血。
那是一件偃甲。
他所负盛名,且来自苏家。
“不要用太子压我。”男子说话的声音有些慵懒,正如他狭长的丹凤眼下那憔悴的黑眼圈。
阴影便不说话了,他知道是他的话有些过了。
“还有,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们的话。”
这些天来他深感流井的肮脏,所以太子也就干净不到哪去,不过就算他出身苏家,这话也不能乱说。
他自己不怕脏,因为只要能找到那把剑,再肮脏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只是,他害怕变脏的,是他的偃甲。
……
……
翌日清晨,颜玦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云三千抱着一把琴还有一摞棋谱。
“燕兄,会下棋不,手谈两局?”
颜玦摇摇头:“今日的比会快要开始了,等晚上回来再下也不迟。”
“好吧。”
但这次几人刚到双楼台,便被人拦了下来。
颜玦回头,看到的是几身黑红深衣。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惹了二十一品楼,哪容易那么简单便能脱身,更不用说这次过天会的看护势力还是二十一品楼。
所有人的认知里,大势力该有大气度,或者说的确有非同寻常的气度,但那之局限于那个地方以及一些人。
并不是所有。
天赋高,懂得却少,那便还是普通人,既然还是普通人,那必然会记仇,然后报复回来。
“张师兄,就是这些人不曾把我们二十一品楼放在眼里,还先作挑衅的?”
原来那天被飞雪揍过的方脸男子姓张,不过听上去应该是怕师兄弟笑话,又咽不下这口气,才找着借口带同门前来。
梁子既然结下了,那便必须要解决才是。
“正是,周师弟。你前些年才入我二十一品楼,怕是还不知道名誉对于我们二十一品楼多么重要。”
周行云,二十一品楼近年最有天赋的弟子,比这方脸男子要强上不少。
他还很年轻,只有十五六岁,所以被这么一激,便急着喝道:“我当然知道!”
对自家师兄大声喝完后,发现似乎有些失了礼数,周行云挠头低声道:“师兄莫急,我这就找他们算账!”
说罢周行云走到颜玦面前,说道:“你是何人,为何欺我二十一品楼?”
在他看来,云三千打扮懒散,穿着金贵,也就是一个出来潇洒的富家子弟。所以自然就把目光落在神光内敛、气度非常的颜玦身上了。
颜玦不讨厌云三千,所以这时候直接推他出来未免太过没义气,所以颜玦说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家师兄,他有没有做错什么。”
颜玦没有否定,因为云三千的确刁难了方脸男子,不过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