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朝她伸了伸手,晓芳儿垂头看着手里的银票,古怪的抓了抓鬓角。
徐飒回到龙行山庄时,远方的天空已经泛着白色。跑了一身汗,她敞着领口透了透气,才从窗子翻进去,躺回床上。
可怕的是,她刚躺下没多久,拧着身子打算偷看一眼傅如深,对方就醒了。
“……”
对视半晌,徐飒蹭地坐了起来。
傅如深的眼里含着迷蒙和探究,与她的炯炯有神完全相反。看来想装作刚睡醒是不可能了,徐飒咧嘴笑了笑:“大庄主醒的好早。”
“你……”傅如深皱眉,“起得比以往早的不是你吗?”
徐飒掩唇轻咳,呼着气耸耸肩:“我是刚被噩梦惊醒,出了一身汗。”
上下打量徐飒一遭,见她脸色通红,细碎的发丝黏在脸上,领口好像也湿哒哒的。傅如深起身下了地。
“你怎么总做噩梦?亏心事做多了?”
“没有吧?”徐飒借着他的话给自己找台阶下,“可能是因为您在我身边,无形之中让我有点压力,就容易做噩梦。”
“……”
她还真把他当成了狮子?
通常傅如深起的早,穿衣向来是不用徐飒帮忙的。将徐飒留在床上,他独自穿好衣裳,走到门口道:“我出去了,你尽快换身干爽的衣裳吧,免得受凉。”
“好。”徐飒把半个自己都藏在被子里,冲他笑着招招手。
随意的瞥她一眼,却看见一副女子面色潮红,眼含秋波,半遮半掩坐在床上的画面……傅如深的喉结动了动,果断转身离开。
徐飒这才松了口气。
想做的事情一做完,整个人便会放松下来。徐飒拖着乏累的步子换了身衣裳,尽管被子并没被汗浸湿,还是搭去屏风上做了个样子,然后倒回床上,顺手拉过傅如深的被子盖在了身上。
被他盖过几夜的被子,隐约好像带着他的味道。徐飒悄悄捏着被子的两个角,把高度扯到她的下巴,吸了吸鼻子。
狂跳的心速莫名就缓缓平静了下来,困意也在一个劲儿的上涌。
眨了眨眼,徐飒沉沉的睡了过去。
未时,如意楼。
“飒飒,你这样太冒险了。”
二楼新被隔出来的密室里,魏如意抿着唇道:“你一向胆大,做事却是知道考虑后果的。今日擅自主张的去送了馒头和银票,若被龙行山庄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没和那边分会的人说自己和东楚旧部有关联。我代表的是龙行山庄。”徐飒小声辩解,“就算被龙行山庄的人知道,他们也不会怀疑到你们头上的。”
“你呀……”魏如意笑也不是奴也不是,只能摇头,“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可这次的事情实在欠妥。”
“我也知道我鲁莽了。”徐飒撇嘴,“只是我见他们好像对龙行山庄敌意很大,我觉得这样不行,得缓一缓。毕竟如意姐你也说了,东楚旧部暂时不该冒犯龙行山庄。所以我就……”
看了徐飒两眼,魏如意抿唇:“算了,做都做了,也不是什么错事,这事便这样吧。”
徐飒没有立刻得意回去,而是半垂眼帘的想了一会儿事情,才道:“如意姐,我想了想,觉得从龙行山庄出来之后,我还是先在外面买个小宅子住上一阵,再来你这的好。”
“为什么?”
“我怕我一出来就来你这,傅如深会冷不丁的让韩野再往你这查上一遭,使得咱们防不胜防,坏了大事。”
徐飒说着叹了口气:“所以我想先在外面观望观望。”
魏如意闻言思索了一会儿,却问:“说实话,飒飒,你觉得傅庄主是不是有些在意你?”
“……啊?”
咬唇思索片刻,徐飒摇头:“那人时冷时热的,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话说的,魏如意也理解。毕竟对方是龙行山庄的大庄主,哪能让人随随便便就看透心思?
于是她道:“既然事已至此,你没法探查出那幅画像的原因,就早些出来吧。总留在龙行山庄里,我也怕你会出什么变数。”
徐飒郑重颔首:“我明白。”
今日她来魏如意这,就是商量离开龙行山庄的事的。
这次,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该离开了。趁着这段时间与傅如深若即若离,她感觉自己好像冷静理智了许多的时候,赶紧离他远点。
“接我出去的事情就拜托如意姐了。”徐飒说完,掏出先前西椿侯给她的玉牌塞进了魏如意手里。
魏如意点头:“待我准备两日,便安排分会里信得过的人去接你。届时你们凭暗号相认。”
“好。”
从如意楼出来,徐飒有种脱开了重负的感觉。
虽说她感觉得出,自己对傅如深起了好感,也起了依赖的心思,可能正确认识到问题,然后朝着解决问题的路上迈出步子就是好事啊!
伸出两根指头在身前对了对,徐飒深呼吸,提着裙子迈回龙行山庄的门槛。
然而就在她往听风阁走的时候,迎面却撞见了恒远。
“夫人?”恒远看见她,明显松了口气,“您回来的真及时!”
“怎么了?”徐飒疑惑,“出了什么事么?”
恒远道:“主子派属下来,请您到大厅一叙。”
去大厅?
徐飒愣了愣。
她在龙行山庄的这一个多月,傅如深对账常在她听风阁,办其他事情则在他的主楼,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