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没有听吕惠卿的忽悠,有一个司马光做敌人,就吃不消了,何必得罪吕公著?
但赵顼被吕惠卿忽悠住了,便问:“吕卿,你说过这句话吗?”
这话可真不能乱说,比如治郑国渠的郑国,治都江堰的李冰,修黄河的王景,那都是些在史书上得到很高评价的大臣。
吕公著拉拢人行,毕竟他是吕家子弟,门高望重,但吵架却是吕诲司马光干的活,与他无关,意识到不好,道:“臣忘记了。”
王巨实在看不下去,道:“不管有没有说过,或者是谁之错,已经错下说过了,再追究只能将事儿闹得不清不楚,不过亡羊补牢,然后再立即赈灾。”
说这些管用吗?
赵顼便没有再追问。
不过王巨说过了,随着就后悔了。
自己说了,吕公著就会领自己情吗?还不会领。
反过来吕惠卿便不会高兴了。
所以王巨这时不愿意呆在京城,大势所在,会逼得每一个大臣,不是往东倒,就是要往西倒,想夹在中间,两边做好人,那根本不可能。最后结果不是做好人,而是两边都得罪了人。
于是王巨想了想,也退了下去,往后站吧,反正不管怎么站,他都要站在最后一个位置。
大家开始商议赈灾一事,然而扯来扯去,又扯到财政上了。
王巨有当无,无当有地听着。
就在这时,他看到前面有一道冷凛的眼光射来。
王巨看去,看到一个中年人,正用着十分不满的眼神盯着他看。
关健王巨不认识哪,也无所谓,现在他还不打算进入,一旦进入,得罪的人会更多。
说了许久,大家散下。吕惠卿走了过来,道:“子安,你怎么不明白?”
“吉甫兄,当初晦叔公说那句话时。当真针对我吗?”
别忽悠,除了司马光外,还不会有别的大臣认真地将俺放在心上。
“而且你又忘记了我的话吗,团结多数人哪。”王巨又道。不要小看了吕公著,他影响力同样非同小可。
“记住。眼下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你与介甫公才是做大事的前台人物,我才是好心。”
王巨说的是他心里话,因此说得理直气壮的,吕惠卿无言以对了。
“对了,那个大臣是谁?”王巨指了指那个中年人道。
“程颢,叛徒。”
“程颢?”王巨奇怪了,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程勘。
于是他下值后立即找老师问。
“他不会吧?”
“恩师,说道德,我离恩师差远了。恐怕这一世也必然辜负恩师教诲。但论识人观事,恩师又不及我了。请相信我的判断力,他真用一种很愤怒很不满的眼神看我。”
郭氏在边上说道:“大牛啊,他终是长辈,以后避开他就是。”
“但他为什么对我不满呢?”
“前段时间程伯淳劝你恩师弹劾王介甫,你恩师未同意,他以为是你在中间捣的鬼,大约因此对你不满吧。”郭氏又道。
“这是个岳不群哪。”
“岳不群,这是什么人?”
“一个故事里的人物,很虚伪。”王巨道。程颢是岳不群吗?也不能说他是岳不群,他还没那本事做岳不群,所以他只做了吕公著的枪头。用完了,就拉倒了。只好回洛阳再次教书。后来死了,文彦博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主动替其写墓表,说是明道先生。
现在成了御史,开始进投名状了。
开始赵顼对他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二程、张载这些人在儒林中颇有名气。
吕公著推荐。加上台阁官员下了好几个,也要补充台阁官,于是将程颢与王子韶推荐为御史。
王子韶很聪明地选择了观望,程颢却一头扎了进去,以为大殿宏图机会来了,连连呈奏章,论时务。
论什么时务呢,主题思想就是要国家必须立王道,不能辞霸道。这个正志立起来后,“则邪说不能移,异端不能惑,故力进於道而莫之奭也”。
又说“既任君子之谋,而又入小人之议,则聪明不专而志意惑矣。”
而且喋喋不休,有一次一个近侍实在看不下去了,在边上直接说:“御史难道不知道皇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吗?”
然后大程以为自得,常常将这件事翻将出来。
实际真相是赵顼很是不满意,否则一个御名在进言,近侍敢在边上罗嗦吗?或者说,若是相谈甚欢,为什么不留大程下来一道进膳,在宋朝皇帝留近臣共同吃饭岂不是很正常吗?
反正说也没有说什么,更不要提什么治国之策了,就在哪里王道霸道了,含沙射影攻击王安石。或者隐晦说了,不能变法,用旧臣,将王安石他们弄下去,这就是王道。所以吕惠卿骂他是叛徒。
不过王巨因为官职低,不大清楚这件事。
吕惠卿,也不要急,现在大程还不叫疯狂呢,马上就要撕开脸皮了。
一为了投名状,二王安石不倒下去,他如何得用哪,早晚会被王安石弄下去。
琼娘在边上道:“大郎,不过他学问确实不错,写的文章妾身多看不懂。”
“琼娘,不用看他们文字的表面,只要记得几个核心就行了,比如邵雍的象数学派,说句难听的,就是教人如何占卦算命的学问,装神弄鬼的法门。”
“巨儿,你太失礼了。”张载在边上好气又好笑地说。
事实也如此,不用将邵学想得那么复杂,至于吗。
王巨又说道:“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