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花很多钱帛啊。”就为募这十万土兵,钱花得让陶弼在边上旁观都感到肉痛了。
“花再多的钱,也要想方设法。让他们寨民进入募兵中,只要进入募兵中,我就有办法对付他们。”王巨说道。
其实现在基本能看出来了,除了特别闭塞地区外。余下的,对宋朝友好的,不用王巨出重金,多自动或多或少送一些子弟来做土兵,模棱两可的看到好处。也送了寨中子弟过来。剩下的可以说是很顽强不化的部族。但王巨现在也需要时间,他想了想说:“陶公,反正多数土兵将会送到海外集训,交趾难以打探到具体的底细。因此可以派人扬言,说是我们这样做,乃是重兵防御,而非是想攻打交趾。”
“行,燕将军有没有抵达彼岸?”
“平安抵达。”
“那就好,慢慢拖上这一年。”
“恩,应当无妨。虽然去年一战我军损失惨重,然而一度让交趾产生灭国危险,他们也害怕,所以以后不会安份,但不敢过份。”
“这倒是,交趾政策比较狡猾,还没有入侵我朝,立即迁徙百姓去了地哩三州,生生让占城无法攻占。”
“占城也不是好货色。”王巨不屑地说。
这件事也要写奏章的。
王巨写了奏章,迅速送到京城。
赵顼看后再一次暴怒。将奏章扔到地上,怒道:“欺人太甚!”
王珪将奏章重新捡起来说:“既然朝廷已派王巨经营两广,几年后当替大宋雪侮之,陛下不用动怒。其实这样也好。朝廷不能伐无义之兵。”
赵顼走了几步,问:“王巨上书建议由海路运输木棉,你们商议得如何?为何久拖不决?”
“有人同意,但也有人反对之,原因有二,海路陌生。大家依然多认为比从内河运输风险性大。其次季风也是问题,早熟木棉可以抢着季风运到北方,晚熟的则来不及了,必须等到来年才能运回北方。”
“那就等一等,难道广南没有储仓了吗?”
“那样老臣就拟一道诏令,发向广南。”
吴充在边上说道:“陛下,如果借助海船,恐怕海商更加肆无忌惮。”
“几年后朝廷即派官员管理,有何忌惮?”
“但朝廷派谁去管理,还有如何管理?”
赵顼语塞。
这个忌惮的不仅是海商,实际也忌惮了王巨。
今年灾害还是蛮严重的,特别是东南。
赵抃在越州,看到灾情严重,于是学习王安石,诸州皆列榜道路,严禁粮商涨米价,只有越州列榜于道路,任听米价踊涨。诸州米商听说后纷纷将米运向越州,运来了运不回去了,只好跌价卖了,于是百姓无饿死者。
其实这种做法是真正的损人利己,粮食是有限的,越州百姓得活了,其他地区百姓悲催了。
有的大臣反映两浙饿死者什五六,十个人有五六个人饿死了。肯定没有那么严重,但确实饿死了不少百姓。不仅是旱灾,主要是蝗灾,实际灾害最重的地区是两浙、淮南东路,真正的鱼米之乡,比如两浙围,江东圩,旱灾不会产生多大影响的,然而蝗虫来了,连围田圩田的青苗也食之一空,这才带来了致命的灾荒。
和州滁州官员上书,说老百姓没得吃,都开始捉蝗虫吃。
在古代,百姓对蝗虫很敬畏的。
饿到这份上。
赵顼问发运副使卢秉,可有此事,卢秉老实地说道,有之,民饥甚,死者相枕籍。
赵顼惨然。
正好海商的粮食到了,解决了朝廷的燃眉之急,然而因为占城的不配合,海商筹集的粮食不足,于是还留下一个尾巴。
百姓饿得走投无路,虽然灾情不及熙宁七年,可两浙离福建路近哪,于是一起涌向福建路。葛少华也表示悲催,涌来的百姓太多了,他上哪儿弄这么多粮食?而且这么多百姓怎么办?他不是王巨,一下子弄走这么多百姓,可能就会倒霉了。而且就是将船队挤满了,也未必能装走,还会有滞留的百姓。
葛少华没有办法,先出高价向当地大粮商大地主们购买一批粮食。好在王巨余恩还在,葛少门就是出自王巨府上的傔客,继后做得也不错,各个主户与粮商们没有赚黑心钱,虽涨了价,但涨得不过份。
然后葛少华又立即让海船,不管有没有带货,赶忙乘着季风去倭奴国与高丽,尽量弄来粮食,有多少弄多少,季风转向就立即返航。
诸衙役与胥吏看到葛少华忙得焦头烂额,有些好笑,反正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倒也没有出大乱子。
随着葛少华写信给王巨。
先前卖给朝廷一个人情,也是王巨的吩咐,运来四船铜,同样是四船,但今年船要大多得。
葛少华用海商名义上书朝廷,说是海外百姓也需要交易,但缺少铜币,海商们又不敢私自铸币,因此运来四船铜,与朝廷换铜币。
宋朝铜币非是纯铜铸造的,而是合金,有铅有锡有铜,铅锡在宋朝不值多少钱,因此用现铜换币,也会让朝廷盈利。这说明海商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不用那么猜忌了。
不过百姓多了,葛少华还是很担心的。王巨又让葛少华上书朝廷,各个海商用“各自”的海船做抵押,向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