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要动手了?”韩韫高兴地说。
“得看。”
韩韫明白,主要还是看西夏那边的产量,如果产量依然很高,那还是无法操作的。
“你先去渭州,将情况详细地与章质夫说一下,让他配合你。”
王巨手中备有大量贺兰石,而且是贺兰石价格最贱时备藏的,后来价格渐渐上涨,王巨依然让韩韫继续收购贺兰石,不过却让韩韫开设了十几家文房四宝邸店,有的邸店规模还很大,特别是京城相国寺旁边的那家邸家,年营业额几乎超过了十万贯。但这件事一直保密着,与打探情报无关,主要是就未来计划操控贺兰砚价格的。因此虽然花高价在继续收购着,但是各家邸店的利润,与贺兰砚加工的利润,抵消了一部分成本,否则这么多年下来,花费会翻上两倍!
韩韫又在镇戎寨军城里,买下一栋大宅子,就着这个宅子,将后面花园与杂房改造成四个大仓储。七成贺兰砚就放在这两个仓储里。如今储量不是论个计,得论吨计,整整将四个仓储堆了有三人多高。
韩韫刻意让他侄子亲自过来看管着这四个仓储,同时又让他侄子平时收购一些皮毛,用以迷惑别人。
不过当时与章楶没有多少关系,原因仅是因为镇戎寨乃是西夏与宋朝两大互市之一,道路又通畅,利于收购贺兰石。
但这个投入,也未必会是亏损,只要能操作成功,可能会翻倍将投入收回来。
现在是打探情况,到操作时同样也要章楶配合。
当然,如果章楶泄露出去,到时候只会竹蓝子打水一场空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韩韫点头,又问:“太保,如果撬动大宋的经济,会不会成功?”
“想撬动大宋的经济。很难的,它的经济体量太庞大。唯一的漏洞反而是银行司,但就是银行司,除非彼岸来操作。无论西夏或是辽国,都没有那能力操作。”
“彼岸胜过了辽国?”
“彼岸经济总量肯定超过了西夏,但没有超过辽国,就是年收入,也未必超过辽国。”
这几年移民数量也很多的。放在宋朝可能无所谓,反而这些赤贫户与烈士家属迁徙走了,是减去了负担,然而这四年迁徙了二十余万户,立即使彼岸人口激增了。
今年彼岸人口总量达到了八百多万,这个人口总量也快接近了辽国核心人口总量了(指不包括羁縻区在内的直辖人口),但彼岸口数虽然在膨胀着,却多中幼儿婴儿,想要他们得计,得要等到十几年后了。
所以王巨做了一个客观的评价。他又说道:“若论总财富,则更不如辽国了。然而辽国虽然总财富可能胜过彼岸数倍,十倍,却不能全部抽调出来,
所以彼岸能撬动大宋的经济,辽国却不能做到。”
因此它是漏洞,又不是漏洞。
彼岸来撬动宋朝的经济,真发疯啦?就是有矛盾也不能撬动,总的来说,彼岸在这几十年。必须是依附大宋而成长的。
王巨又说道:“而且想撬动银行司,除非将银行司的本金兑现出一半,那么在恐慌之下,诸商贾就会反复兑现。导致绢交信誉失败。于其说彼岸,不如说宋朝的内部,如果商贾们联手,以他们手中的经济,朝廷又不做为,那么就可能危胁到银行司的安全。不过只要这十几年内宋朝没有大的变动。银行司的本金达到相当于四亿贯的金银时,即便这些商贾联手撬动,也非常困难了。”
但也不好说,如果内部完全腐败了,纵然这两年,王巨替银行司制订了严格的制度,说不定银行司还会轰然倒下。
“原来如此,太保,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
“也许能吧,”王巨含糊地说道。
宋朝长就长在经济,西夏短就短在经济,所以王巨这么安排了,但它毕竟是史上第一例如此明确的经济战,能否成功,王巨也不好说了。
韩韫没有耽搁,立即去了西北。
王巨则来到银行司。
张商英将王巨迎到后堂,此时后面作坊已经停产,因此十分安静。
王巨呷了一杯茶,使了一个眼色,张商英会意,让衙役退下,王巨这才说道:“明年发行绢交,太祖交、太宗交、真宗交、仁宗交与英宗交比例各自是三十比三十比二十比十比十。”
“太保,难道经济还有些困窘?”张商英立即会意了。
去年几种绢交发行数量各不相同,大交为主,因此绢交就获得了一笔不菲的盈利,不过今年基本都一样了,并且额外增加了英宗交、真宗交与仁宗交这三路绢交的数量,用此将去年的数量差距缩小。
现在王巨重新扩大的大交的发行数量,肯定是想以它来盈利了。
“天觉,实际上这几年的收益与支出,我在心中早就大约计算过的。但你也知道,南方两战,花费不菲,这是额外的支出。如果这两年风调雨顺也还好一点,今年秋潦,伊洛溢,河水决,虽不算是大型涝灾,但为了赈灾,朝廷又花费了不少钱帛……所以我算来算去,经济还有些吃紧哪。”
张商英心中默算了一下,道:“应当还好吧。”
三司的收益与他无关的,但三司收益变动多的就是商税,其他减免税赋,却年账目就出来了,要么就是银行司的收益,这个账目未报上去,可是张商英心中却是清楚的。
“如正常,财政不会吃紧,相反的,会很宽裕,但要储备一些钱帛,为以后伐夏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