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秦妈接起电话。
“含玉已经睡下了，睡前还一直念着你，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秦妈话中带着笑意，她可是很喜欢这丫头。
“好的，那你注意安全。”秦妈挂电话前，多说了一句。
“好的。”沈凝安笑着挂了电话，心却飞到了家里。
沈凝安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不知是她运气不好还是怎么，迟迟不见有车来。
夜色中，一辆黑色的车正缓缓朝沈凝安开过来。
沈凝安很熟悉这是谁的车，心里一个念头冒出来。
王侯将黑色宾利停在沈凝安身边，“没等到车吗？我送你？”
沈凝安看了一眼后座的玻璃窗，虽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沈凝安知道，此刻，楚景曜正睨着眼睛看她。
“不用了。”沈凝安摇手拒绝，“有人来接我。”
沈凝安知道自己又撒了一个谎，不过她私心地不想让楚景曜看到她的难堪。
接收到沈凝安的拒绝，王侯也不继续请求沈凝安上车，最重要的是，坐在后面的楚景曜没有再发话。
王侯只好驱车离开。
没开一段距离，楚景曜开口，“停车。”
王侯不敢违背楚景曜的命令，立马将车停在马路边。
沈凝安见王侯把车开走，心里还是失落了好一会儿，不过转念一想，可能王侯就是客套一下。
人家又不是她的专车司机，凭什么上下班都要人家王侯接送。
沈凝安这样想着，心里的那个失落小洞慢慢愈合。
愣神中，手机铃声响起，沈凝安摁下接听键。
“你在哪里？”简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沈凝安想了下，声音沉稳，“我在外面的站台。”
“好，你不要动，我来接你。”简乐挂断电话，立马驱车去接沈凝安。
等到沈凝安上车，简乐回沈凝安一个抱歉的笑容，“抱歉，我今晚有点事要处理，耽误你的时间了。”
沈凝安摇头，客气笑了笑，“没有，倒是我又麻烦了你。”
简乐听后，没说话。不是沈凝安麻烦他，其实每一次都是他主动凑到沈凝安的跟前。
眼前一辆红色的轿跑飞奔而去，楚景曜又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跟上去。”
等到楚景曜一说话，王侯才感觉自己凉凉的后背变暖和了些，甚至感受到冰渣在慢慢融化。
楚景曜坐在后面闭目养神，王侯又不敢问为什么要跟上前面那辆红色轿跑。
简乐通过后视镜，瞥见看到一辆宾利远远跟在他身后。
刚开始以为是同路，可后来才注意到他变道，后面那辆车也跟着过来。
简乐知道，后面那辆车是故意的。
沈凝安注意到简乐的异常，“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
简乐脸色很不好看，像是感受到来自某一处的压力。
“没什么。”简乐不想让沈凝安担心。
“……”
“对了。”简乐突然问，“楚景曜是不是经常在公司为难你？”
沈凝安在脑海里回想，有时候看起来是在为难她，但有时候，又好像很特别，对她很好？
沈凝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简乐，只好说，“算是吧。”
“那为什么不离开公司，离开他。”简乐追问，暗沉的眼神亮起了星光。
沈凝安暗自腹诽，她也想离开这个公司，但是一想到楚景曜说的高额债务，沈凝安只好将自己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去触碰楚景曜那根导火线。
见沈凝安陷入沉思，简乐没再追问。
……
简乐将沈凝安送到家，主动说道：“明天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你的脚踝。”
光是擦药肯定不行，还要专业的护士来按摩，脚才好得快，没有后遗症。
沈凝安这次却拒绝了，“不用，明天我自己去就好。”
简乐被拒绝，平静的心泛起一阵乱错的涟漪，他说，“好，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简乐将车停在一旁，摇下车窗抽烟，他半眯着眼睛，透过烟雾，盯着前面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向他。
“有事？”简乐猜到来人是谁了。
“楚总找你。”王侯只是传达楚景曜的命令。
简乐掐断烟，将烟头丢在路上，烟雾随着他的口腔争先恐后往外窜。
“要说什么快点说。”简乐的左手放在裤兜里，又回到之前那副桀骜不羁的模样。
“离她远点。”
虽然简乐猜到楚景曜会这样说，不过在亲耳听到的那刻，还是出神两秒。
“凭什么？”简乐挑眉，是在挑衅楚景曜。
“那你可以试试。”楚景曜的话总是那么少，却也总是直戳人心窝。
简乐很气，腮帮被他咬得上下急跳，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简乐拿出一根烟点上，等第一口烟进了口腔，又从他的鼻子出来，这才回答楚景曜。
他将吸了一口的烟丢在一旁，“试就试，还会输了你不成。”
等两辆豪车先后离开，这才从阴影走出一个老者。
老者摇摇晃晃走过来，衣服破烂，他走到被简乐丢掉的那根烟前，弯腰捡起来。
“嘿，这么好的烟就丢了，真可惜。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珍惜。”
早上，沈凝安醒来，就感受到脚踝处的温热。
沈凝安睁开眼睛，看过去。
含玉坐在床上，一手摁住湿毛巾，一手将薄毛毯往沈凝安身上拉。
她这是担心她受凉？
“含玉，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