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死!!”
刘伯温沉默了一会,郑重的说道:“不过皇上把我看得很明白,的确是放心不下江浙两地的福祉。”
“大明立国,由于皇上是临濠人,当然是淮西官员最为得势,当年李善长一手遮天,将我逼得走投无路,而朝堂之上,但凡最要位置,都不见我江浙人的出现,我很担心,却又丝毫没有办法,只好辞官归隐,但是......。”
“但是你看见李善长被变相发配到临濠修建中都,那颗心又蠢蠢yu动了?”刘福通问道。
刘伯温点点头,表示就是这回事!然后继续说道:“然后我就想办法,自己先找了一块墓地,再放出风声,说那块地有王气,相信那个蠢材胡惟庸,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肯定会落井下石一番。”
“果然,他上当了,怂恿着地方官员,故意将谈洋与茗洋混为一谈,说我看中了谈洋有“王气”,想占为墓地,当地百姓不肯,便提出设巡检司的办法驱赶当地住户,因而激起百姓作乱。接着皇上移文切责,并下旨夺了我的俸禄。所以才有我这次的南京之行。”
“你这是何苦呢?”刘福通为刘伯温感到不值,叹了一句。
“我真的放不下来,你知不知道,朝廷对江浙二地的盘剥,就比如说苏州吧,皇上派陈宁去治理,却落个陈烙铁的外号,可见其狠毒之处,苏州如此,别的地方就不要说了,再说青田县,明明是走私猖獗,而地方官员大半是蒙元的旧臣,竟然和这些走私之人勾结一起营私,在胡惟庸的刻意遮掩下,朝廷不但不管,反而对皇上说都是怨恨我,才作乱的。”
“朝中无人,至少没有替江浙说话之人。为什么会是这样呢?那就是没有主心骨,原来有个汪广洋,但是前几年他也被排挤出南京呢,到广东去了,江浙人才众多,可是却没有主心骨,老夫不才,愿意试一试,所想也没有错吧!!”
“本来以为这次汪广洋回来了,皇上是有意用汪广洋克制胡惟庸,以免淮西一枝独大,刚刚生出了豪情万丈,却没有想到皇上却要如此对我!!”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够倾述的人,刘伯温打开了话匣,一直在那里说着自己的不甘心,却不知,关于他的事情,朱元璋却是召见了胡惟庸和汪广洋两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连胡惟庸都能悟出的道理,汪广洋怎么可能想不到,结果汪广洋竟然一声不出,要是刘伯温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更觉得自己不值呢?
“你准备怎么办?”刘福通问道关键的问题。
摆摆手,刘伯温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左右我要再尝试一下!”
刘福通怎么会不知道所谓的尝试是什么,不由心里觉得不舒服,他们虽然几十年没有见面,但毕竟是同族的兄弟。
虽然两人辅佐的人原来不一样,但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为了刘氏家族的兴盛而努力,看到这个比自己大十岁的老哥哥如此模样,心里难免不好过。于是也不勉强,以他现在的身份,在外面呆的时间太久了,难免会横生枝节。
万一被有心人查出了两人的关系,恐怕更是不好,只好劝刘伯温不妨看看庞煌的意见再做决定,然后就告辞,从侧门出去了。
刘福通始终没有问,当初在瓜州廖永忠的行动,是不是刘伯温策划的,虽然朱元璋是那样说了,但是刘福通也没有问,因为他觉得无论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了,一切为了家族,一切为了家族的未来,无论刘伯温做或者没有做,都不重要了。
等刘福通走了之后,刘伯温又坐了一会,喊家丁过来将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收拾,对于刚才撒了的药材,却重新包好,虽然他不会吃,但也不敢丢掉,害怕有人监视,只能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做处理。
过了三i,刘伯温觐见皇帝,婉转的向皇帝禀告胡惟庸带着御医来探病,以及服食御医所开的药之后更加不适的症状。
皇帝听了之后,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些要他宽心养病的安慰话,这使刘伯温相当的心寒。
二月,送母亲回乡的刘琏正好回来,翌i,刘伯温上表请辞,皇帝恩准,并派人护送,自南京动身返乡养病不提。
消息的延迟xing,让庞煌在二月才知道刘伯温的近况,其实庞煌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忙于政务,现在北平府也正在仿造怀柔县完善三房六班的建制,再加上北平银行人员的筹备,还有清华义学的北平校区的修建,让他一时都忘了有这回事。
所以等南京的学生传回这个消息之后,庞煌不由愣了半晌,觉得有些突然。
这晃眼间,就已经是洪武八年了,好像庞煌记得,自从刘伯温死了之后,以后大明就没有消停过,每年都会死掉一些,今年除了刘伯温,应该还有廖永忠吧!
廖永忠也算是个人才,可是除了朱元璋,谁也驾驭不住,人家可是当过丞相的,不管这个丞相是不是因为杀刘福通和韩林儿得来的,但是廖永忠的水战的确是在大明时能排的上名次的。
当初朱元璋不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吗?
但是今年也要死了,天天说倭寇横行,为什么不用廖永忠去杀i本鬼子,反而要自损大将呢?庞煌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老朱才好。
还有朝廷那一班大臣,分什么浙东系、淮西系呢?
你们以为把蒙古驱逐出关外就算是完成了统一大业吗?那么多内忧外患不去管,天天在窝里斗,才立国几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