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说:“您不吃点东西吗?”
我说:“不用,有点累,让我安静会。”
青儿和碧玉没有办法,只能点头,便退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瞧着地下那块碎了的玉良久。
很快十号就到了,那天穆家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我没有去看,而是以身子不适为由便在房间里躺了一整天,整个袁府,没有任何人说话,外面是鸟儿在枝头唱着歌。
袁霖和袁成军都不在,只有巡逻的士兵时不时在院子外头走着。
青儿和碧玉做事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倒是如往常一般,蜷缩在床上,也不怎么想动弹。
青儿和碧玉怕我会乱想什么,故意想要热闹气氛,便一起爬上我的床,说陪我玩着牌,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往身上揣了十几个暖炉,披着衣服和青儿还有碧玉玩着。
玩了好一会儿,外面爆竹声天,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喜事,穆家离袁府远,那边是绝对听不见的。
应该也是谁在同一天办喜事,爆竹声维持了很久,久到我都觉得耳朵要聋了时,那边才恢复安静。
袁霖和袁成军差不多是下午回来的,大约是那边的事情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他来了我这边一趟,不过并没有进门,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接着,天很快就黑了,我听见袁成军的笑声从西院那边传了过来,不知道在笑什么,很喜庆的模样。
到达晚上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天的天气冷的不行,青儿和碧玉早早从外面进来,关了门,然后搓着手,吹着白气说:“外面的天真是冷的不行。”
我正坐在床上翻着书说:“冬天不是已经过了吗?怎么还这么冷。”
碧玉缩在炭盆前,手放在红艳艳的炭火上说:“估计还冷上几个月,这天鬼天气就要过了。”
青儿端着药走了过来,对我问:“您身子好点了吗?”
我放下手上的杂志,接过那碗药,喝了一口说:“好得差不多了。”
青儿见我全都喝完了,她想了想又问:“您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家,给先生说下您身体的情况?”
我吞掉最后一口药,把碗递给青儿说:“打给他干嘛,现在都这么晚了,应该是吉时了。”
青儿和碧玉没想到我竟然一点也不激动,好半晌都没再说话。
我继续翻着手上的书,翻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没意思,便又抱着暖炉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模糊间,青儿和碧玉关上了我的门。
碧玉在外头说:“听说今早二姑娘是八点抬过去的,这续弦倒是续得极其热闹了。”
青儿说:“虽然袁夫人已经被休了,可姑爷终究是王府那边的外孙,因着这层关系,场面自然也不能太过简便。”
碧玉问:“现在是吉时了吗?”
青儿说:“差不多了。”
碧玉忽然笑嘻嘻问:“听人说新婚之夜怀上的宝宝,是福气最好的宝宝,那王姑娘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福分。”
青儿大约是推了她一下,外面传来一声踉跄声,青儿说:“你就别瞎想了,快洗漱洗漱睡吧。”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和平常每一个日子一般,没有任何的差别。
之后那端时间,我再也没有听到穆府那边的消息,倒是听府里的下人碎碎念了几句回门的事情,很短,几乎听不出什么内容来。
本来一个极其隆重的大日子,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穆府那边依旧会每隔几天打来一个电话,不过都是那边的丫鬟打过来询问情况的,青儿再也没有接到任何一通是穆镜迟打来的电话。
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着,我和袁霖也相安无事,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不过这样平静的日子还没过一个月,北关的战事又起了,袁成军需得紧急去北关平定战事。
自从与我成婚后,袁霖便在家里闲置了大半年,以前连年和袁成军在外面征战的他,自然是闲不住,便提出要跟袁成军去北关,可谁知道,袁成军当即便否决了他这样的提议,安抚着他说,让他在家里主持着一切便可,外面的一切无需他操心。
本来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过是袁霖的去留问题,可谁知道那天晚上一直都有些惧怕袁成军的袁霖,竟然和袁成军大吵了一架,声势特别大,就算待在房间内的我,都能够听到西院那边传来谁的咆哮声,接着是东西的摔碎声,整个袁府一派灯火通明。
碧玉和青儿不敢出门,只敢在门口站着,朝那边观望着,我从床上下来,正要准备穿鞋子,忽然东苑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枪声,碧玉和青儿两人的身体顿时一抖。
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当即问了碧玉和青儿一句:“刚才是什么响声?”
碧玉和青儿说:“是枪声,小姐!”
看来,我没有听错,真的是枪声,两父子吵架怎么会传来枪声?我当即穿好鞋子,跑到门口,同青儿还有碧玉她们一同朝东苑那边观望着,可谁知道之前还有争吵声的东苑,此时竟然一片死寂,几乎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
我立马对青儿说:“青儿,你过去探探到底是什么情况。”
青儿正要朝外走,我想了想,又说了句:“等等。”回头立马披了件衣服,跟着青儿一起跑了出去,等到达东苑的前厅时,地下是一堆的血,外面好几辆车子停在那里,在车子开起的大灯的光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