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山听到她的喝声,回头看了一眼,一个身躯瘦弱的女子正奔向千军万马之中,没有丝毫犹豫。

“姑娘!”肖山看到她这样见了,眼睛几乎充血,低呼了一声,顿时对这个女子肃然起敬。

正值这时,百十个漠兵围在他马下,把他困住。顿时,他无路可逃。

白秋水一个人,狂吼着冲向上千人的军队,这一幕看起来就好似一幅漫画一般可笑,然而,这一刻却无人能够笑的出来。

大漠的士兵们似乎这时才发现白秋水,看到她不凡的身手,有人高呼道:“这里有个当厉害的,是他们的头!”

霎时间,前后左右的包围顿时如潮水般涌上来,比起那些脱虚的士兵,一个浔**官员所代表的意义,是非同寻常的。

肖山目瞪口呆,眼看围攻自己的敌兵瞬间将他抛下,原本气馁的他只感觉胸腔内一腔热血在横冲直撞。他知道,白秋水用生命为他争取了这个逃亡的时间,并非是为了所谓的战友之情,而是为了后面那些原地待命的三千士兵!

黄沙飞扬中,他眼眶发红,嘶声烈吼一声,转身向着士兵待命的方向打马狂奔。?

他跑的太快了,如果他能再多等一会,也许会看到些不一样的画面。这个女人比身经百战的精锐战士更加勇猛,若是这次能侥幸逃出阵围,一定要拥她为将,唯命是从!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的离奇,就在他冥想的那一刹那,正前方方向,也就是士兵们待命的方向,一道雪白色的绒毛线出现在视线中,大地在震动,狂风在嘶吼,嗜血的杀气在长风中弥漫飘荡,充溢在每一粒黄沙之下,每一缕月光之中,身穿统一军装制服的百人队伍,像是狂扫大地的飓风一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前面是什么人?”

对方没有回答,绕开肖山,风尘滚滚的跑向城门方向去。

肖山一脸茫然,看着这支精锐的队伍无所畏惧的跑向战火中去。

此时的三千士兵没有再像刚才看起来的那样虚弱了,一个个打起了精神,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大概每个被逼到绝境的人都是这样的吧。

战马狂奔而至,马上的男人跳了下来,几步跑上前来,大声问道:“刚才那支队伍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了!”一声声回答脱口而出。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士兵们纷纷摇头:“不知道。”

肖山扭头朝着城门方向看去,面色焦虑,看似前来营救的人,会是谁呢?

“我们……”站在最前面的那名士兵说:“我们要回去吗?”

肖山转头冷冰冰的直视他们,慷慨激昂的说:“念姑娘一介女流在前面浴血奋战,豁出性命只为抱住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堂堂几尺高的大老爷们,居然要一个女子保护,如今还恬不知耻的想要丢下她一个人回去。”

所有人听着脸直发红,纷纷低下了头。

肖山举着战刀,指着黑沉沉的天空,厉声说道:“我们是一名战士,决不可做一名逃兵,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为保护边疆而战,死得其所。”

浑厚的声音冲破了冷冽的寒风,刺入耳膜,响彻在黄土之上,震破了黑沉沉的夜。

士兵们纷纷拔起战刀,一把把锃亮的长刀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战士们瞬时满腔热血,纷纷大声喊道:“为浔国而战,为自己而战!”

嘹亮的声音回荡在上空,惊起盘旋在夜空上的秃鹰,夜空下战士们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

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这一声声震彻荒野的激昂高亢的声响仿佛传到了遥远的国度,变得十分悠长。

刀光剑影中,兵刃锋利,鲜红的血液从冷锋中缓缓流下。纵使白秋水一可敌百,这里整整有万余人,她不被杀死也会被累死的。

正当她以为真的要葬身在这里的时候,一支支劲箭从自己身后激射而来,快如流星,支支射中敌人要害。

厮杀中的白秋水一剑劈倒一名漠兵,陡然仰起脸来,转头看去。黄沙中一支白色的英勇队伍踏马而来,势如猛虎,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好似一群雪人。一个个手中拿着一把弓弩,面色冷峻,仿佛是经受过正规训练的战士。

那劲箭恍若一支咧开毒牙的毒蛇,嗜血般的朝着敌人咬去。冷箭无情,射在敌人的胸口上,鲜血迸出,无生还可能。

来的人只有一百来号人,但个个是精兵强将,而且只观阵型,就可见他们的悍勇之处。

漠兵不得不停止战斗,一群士兵分开,在中间留出一条小路,披着军装大衣的穆罕缓步走到前面来,右手扶着腰间的佩刀,一脸冷熟,面无表情的冲着这支队伍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是浔国境内的镇守士兵?”

只是一瞬间,白秋水就已经想通了所有的关节。她带兵来北疆驻守是皇帝一时兴起,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所作出来的决定,从潋滟城赶到这边只是半个月时间,消息就已经传入大漠人的耳中。皇帝将消息散播出去,这般心切的想要她死,竟然弃原驻守朔城的士兵性命于不顾。穆罕得知浔国派兵前来守城,以为这是浔国派来的诱饵,后面还有大量伏兵,所以他急于把朔城攻破,占领朔城,想要将他们全部杀死。

也许,皇帝也只是将她作为诱饵,后面真的有大量的伏兵等着进攻,目的只是为了因穆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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