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池烟水,远远听来,有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缠绵,呜呜恹恹,份外动人,三回九转,好似静夜里的冷月戚戚,却并无小儿女的哀怨瑟瑟,而是带着几丝清寂的冰冷,和冷傲的孤寂。

雪言细细听着,回头问道:“可知是何人在吹笛?”

小丫鬟们摇头说不知。雪言站起身,就想出去看看,唬的楚楚等人一惊,一个个死命的拉着她,生恐她随便动弹会伤了身体。

雪言不得不答应下来,安静的躺在榻上,直到屋子里的人都退出去,她才来到窗子前,轻盈的翻出去,落地的时候脚下一疼,却并无大碍。

她只穿着丝履内室鞋,踩在石板路上,微微有些冰凉。

只听那笛声悠扬婉转,曲中力道平和,月光清寂,露水盈盈,浅云飘动,海棠依旧,远处梨花簌簌,一片峥嵘锦绣。

一路上也没遇见一个人,白纱裙软软的拖在地上,被露水打湿,却并无灰尘,清辉浅浅,距离榭水居渐行渐远了。

又是那座湖心水阁,八面临风,遥遥立于水面之上,男子素衣如雪,手持一只紫笛,扶风而立,衣带轻飘,悠扬吹奏,身影萧萧,立于清冷的月色之中,修长的身形别添了几分平日难见的温润的宁静。

雪言缓步踏上乌木桥,就见男子转过头来,曲子戛然而止,看到雪言也不惊慌,而是邪邪一笑,手拿笛子顽皮的一翻,说道:“大半夜的不睡觉,难怪听人说你最近白日里睡成了猪,原来是迷恋深夜出游,把觉都留到白日来睡了。”

雪言洒然一笑,打趣他道:“我还好说,就是听闻你最近夜夜笙歌,殚精竭虑,这般消耗体力,还有力气吹笛子吗?”

“哈哈,”东方少卿哈哈一笑,说道:“你一个女儿家,殚精竭虑,亏你说得出口。”

夜黑露重,不觉已经浸凉了衣衫长袖,雪言出来的时候没有披外套,此刻夜风吹来,不免有些发寒。

东方少卿笑盈盈的走上前来,很自然的脱下外袍披在她的肩上,说道:“傻子,不冷吗?”

雪言仰起头来,微微一笑,说道:“我在给你显示我们大无畏友情的机会啊。”

东方少卿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就像一只快乐的狐狸。

夜风吹过水阁,撩起湖心的水波涟漪,雪言傍着他坐在木桩上,轻声问道:“萧国和亲的事,怎么办?”

东方少卿一晒:“他们能拿我怎么样?若是萧皇老儿找个像样的美人来,本太子就既往不咎,不然,哼哼……”

说完之后,见雪言仍旧眼巴巴的看着他,丝毫没讲刚才的废话听进耳朵里。

东方少卿不免一叹,说道:“师父,你真是好无趣啊,连个玩笑都不会开。”

雪言固执的说道:“因为我担心,这不是玩笑。”

东方少卿嘿嘿一笑,凑上前来,问道:“师父,你是在为我担心吗?”

雪言丝毫不理会他的嬉闹,反而很认真的点头,一字一顿的说道:“对,东方少卿,我在为你担心。”

如此的话,反而让东方少卿顿时尴尬了,他傻傻一笑,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俏皮话来缓和气氛,终于他举起手来说道:“好吧,我投降。”

见雪言仍旧没有笑意,他终于无奈的叹气:“你其实不必担心,如今正值盛夏,再过几个月就要秋收,萧国每年的粮食有三层都要从灵国购买,依赖性很强。以前是因为七国形势稳定,又有浔国在一旁制衡,我们不得不陪君一笑,但是如今,天公不作美,萧国今年粮食产量不足四层,明年一年都需要依附灵国过活,这个时候和我们为敌,无疑于自掘坟墓。以萧皇的气量和头脑,必不会为了一个蠢女儿与我为敌,你看着吧,不出五日,萧国定会派出其他人和亲,婚期只是稍稍延误,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雪言担心的说道:“你赶走了欣月,等于狠狠的扇了萧皇一击耳光,他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若是以前,他当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但是现在嘛,呵呵,师父,实力决定一切,萧国如今没有这个实力,他就没有和我对等说话的话语权,他萧皇既然能忍受女儿做我的侧妃,那就必然会忍下这口气的,还有浔国上次放本太子鸽子,无疑是在向灵国宣战,若是不赶紧做出赔罪,两国就要开战了,以浔国目前的严峻形势,无疑是自找死路,所以浔皇老儿肯定要找个公主嫁过来,没准到时候,哈哈,两国公主一起跑过来和亲,本太子还得费心思好好挑选呢!。”

见雪言仍旧皱着眉,东方少卿笑道:“好了师父,我是傻子吗?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管不顾的和萧国开战?哼哼,况且你也不是我的红颜,你这颗小脑袋瓜里想着谁,本太子可没那份闲情逸致去过问。”

雪言被他说的一笑,转过头来,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没个正经。”

东方少卿翻了个白眼:“就柳无痕正经,整天不停的忙这忙那,跟全天下人就他最忙似的,我说师父,你真打算就这么跟他一辈子啊,我保证,这男人生活上肯定很没情趣,作为女儿家的终生大事,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雪言突然皱下眉头,沉声说道:“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

“你好无聊啊!”

雪言瞪着他:“就你有情趣。”

“那是,”东方少卿得意的一笑:“本太子玉树临风、学富五车、fēng_liú倜傥、俊美无双,是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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