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拥堵的士兵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狭小的道,一名身着黑色铠甲的少将从小道里策马上前,骏黑的战马十分有气势,火把高燃。
男人冷冷的看着对面三人,阴柔的说:“我封君上金谕,捉拿乱臣贼子叶雪言和敌将柳无痕,”他看着面前青袂飘飘,面容俊逸的风清轩冷滋了一声,用手指着他说:“还有这个偷偷潜入无忧城的逆党。”
雪言自知事情已经暴露,脸上再也没有别的表情,私通反贼,罪名过大,现在的叶府上下怕已经遭殃。
可恶,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俩在无忧城,君上怎么会派人来捉拿?
这次真的连累到整个叶府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雪言看着马匹上的少将说。
男子冷冷一笑:“你们这点小把戏怎么躲得了君上的圣眼,”抱拳高举,一副谄媚的嘴脸。
“你胡说,”雪言怒声说:“君上久居深宫,怎会知道外面的事?”
“哼,”男子冷冷一笑,“君上圣明……”
“你闭嘴,”雪言厉声截住他的话,“不用在这装腔献媚。”
刚刚挂在脸上的笑即刻全部消失,脸色阴沉下来,冷冽的说:“叶雪言,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忧都的大将军吗,”他冷哼一声,“君上下令前早就已经摘去了你所有的冠名,你现在连条狗都不如,”眼睛瞪大,仿佛快要爆出。
虎落平阳被犬欺,虽然没见过他,看这副嘴脸也是个口腹蜜剑,两面三刀的人,曾经肯定也谄媚过叶雪言!
柳无痕脸上惊讶的表情渐渐散去,只剩下压抑的怒意和沉着的冷静,闻言他转过去双目沉沉的看着她的侧脸。
“对不起,连累你了。”低沉的嗓音犹如地狱里泣血的冤魂,带着浓烈的后悔和深深的愧疚,一字一顿的缓缓沉声说道。
穿着红色衣裙的雪言心头一暖,她转过头来,看着柳无痕深沉的眼睛饱满真情,白雪纷飞,冷得刺骨。
柳无痕的脸突然变得那般温和,一丝温暖的感觉缓缓袭过来,在这样寒冷的深夜里,尤其显得越发珍贵,这是雪言许久未见的温暖。
男子坐在马背上,阴暗的笑起来,皮笑肉不笑,冷森的高声说:“来啊,把这三人活捉!”
话音一落,一道道银光猛然亮起,无数的刀剑瞬时出鞘。
风清轩见势,执扇在手,往前一挥,扇骨迸出的青光犹如出翻江大浪,席卷翻滚,密密麻麻涌至而上的士兵就像轻飘飘的纸片一般被吹倒一片。
阴冷的少将从马背上翻下,如一条被踢滚的狼狗四只在地上抓爬,狼狈不堪的爬起来。
少将怒目圆睁,双手扶稳头上的帽子,跑到士兵的后面,沉声怒喝,“弓箭手。”
话音刚落,后面如山的士兵走上,前面败倒的士兵后退,火把在后面高举,给弓箭手们照明。
密密麻麻如黑蚁的弓箭手举着弓箭对准三人,这阵势估计连苍蝇蚊子都无法逃脱。
电光石火间,柳无痕向前一跃,卷檐飞起,脚踩在檐顶之上,接力再次飞跃而起,一把抓住高挂在楼前飘扬的招牌旗帜,猛的一拉,只听得一声撕裂的巨响,高挂的招牌旗帜瞬间当空罩下,将所有人都掩盖其间。
一阵狂风突然平地而起,场中的招牌旗帜迎风怒展,借着后面人高举的无数把火把,金色的光辉交互相错的晃在白色旗帜上,如金色的凶龙狰狞舞爪,好似欲冲破旗帜飞腾而出。
面前的人被旗帜盖住,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在那里,旗帜下的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拉开旗帜。
柳无痕武艺精湛,移步经过士兵身边之际,利落矫捷的身手妙到巅峰,猛力一把顺手抢过一把锋利的战刀。
身子左右挪腾,手持战刀,左右开劈,血花四溅,快步走过,战刀在手中飞快抡来伦去,左右两边的士兵纷纷倒地。
不到一会儿,他就杀进了前头,对面的士兵惊慌不已,本想到他们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要任他们宰割了,没想到突然暴起,出手狠快凌厉,一颗豹胆无所畏惧,
冲在黑甲人群之中,一声白衣溅血,十分显眼。
周边的士兵朝风清轩和雪言挥刀涌上,雪言身为忧都大将,无论如何都不能杀人,她也不敢杀人,眼明手快,手法较为轻快,只是将围上的士兵打退,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
这是她第一次公然反抗忧都的统治,藐视忧都威严,她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要柳无痕能够平安的出去!
风清轩也不愿杀人,只能疾步穿梭与黑甲之中,用白扇戳住他们的后背之穴,使之不能动弹。
柳无痕再次挥刀劈翻了挡在前面的士兵,身形瞬时间如同噬人崛起的豹子,战刀反伦过来,刀柄握在手中,用力一掷,战刀成飞刀,刺进了一名士兵的胸膛,尖利的刀尖穿破后背,露出血红的刀子,鲜红的血液顺势滴下,让人不寒而粟!
两侧的士兵见他手中再无利刃,猛攻而上,他一角踹在冲上来的一名士兵肚子上,士兵疼得弯背捂肚,战刀扔在地上。
柳无痕一脚勾起地上的冷得发光的战刀,卷起雪花飘散,刀似飞虹,势如猛虎的杀过去。
轰然间,血光四射,尸身狼藉,柳无痕身为容国大将军,这种厮杀惨烈的场面已经见惯了,没有一丝皱眉,杀人不眨一下眼,这是雪言第一次见到他杀人的样子。
此时此刻,矫健如豹般的迅猛身影,凶残如狼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