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年来,他不停的攻打忧都,可每一次都攻不上去,一个铁血铮铮的男子汉,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击退了一次又一次,他怎能不动心。

只是,那时候的叶雪言冷若冰霜,心如止水,怎么会对他动情呢,这样的攻城政策持续了整整七年,他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攻城,还是想见到她这个人。

记得以前有过好几次,他集结手下部队,一天攻了十二次城,每隔一个小时攻一次,到了城楼下,看到她的面容就又退兵回去,弄得士兵们一头雾水,还以为是他的什么攻城政策呢,岂不知,是他想要见她而已。

雪言靠在床上,身下是温暖的床,窗外是纷飞白雪,外面不知有多冷,被子里的这份温暖是柳无痕给她的,在这个世界,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柳无痕这个人,她无法想象,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柳无痕了自己该活得有多么孤苦无依,一点意义也没有。

看到雪言眼睛有些湿润了,柳无痕继续说道:“等我们回到浔国以后,我们就立刻成亲,我让皇上赐婚,让你做大将军夫人,好吗?”

“雪言,嫁给我好吗?”他见雪言没有说话,小心问道。

烛光摇曳,微黄的光辉照在他的脸上,是那么的温和。

“很早之前我就在想了,雪言,这辈子我非你不娶,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做嫁衣,我给你买很多金银首饰,你都戴在身上,我亲自抬轿子来娶你,别人抬轿太过晃悠,我不放心,我要让你感觉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雪言不禁笑出了声,“娇子你一个人怎么抬?傻瓜。”

智勇双全的大将军居然也会像小孩子一样说些傻话,真是应证了那句老话:恋爱中的人都是小孩,说出来的话都是儿话。

可这些傻话却逗乐了她,因为听话的人也是个傻瓜。

“我是认真的,”柳无痕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用抬的,我是用杠的,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我在竹林里建一座房子,我们在那过简单的生活,竹林里有一条小溪,一出门就看得到,那里没有战争,没有杀戮,不会有人用刀对着你,里面安静悠然,就只有我们两个。”

房间里那般安静,只有柳无痕略显低沉的话语在静静的诉说,身体虚弱的雪言突然感觉很暖,她仰起脸,似乎也看到了柳无痕所说的那片竹林,一片碧绿中有一座房子坐落在竹林之中,青砖绿瓦,落日余晖,一处人间仙境。

眼睛略显羞涩,视线越发迷离,脑海中不停的晃过刚刚看到的画面,渐渐沉入了梦乡。

柳无痕见她已经睡着,就止住了嘴,不再发言。

一只黑尾鸥疾掠而过,烟波万顷,茫瀚无涯。

风清轩走出了舱门,站在甲板上,雪花落在他的身上,青衣变白衣,撩开白雪瞭望远方,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夜风冷冷的吹来,船帆顺着风向迎风招展,白雪皑皑,海水脉脉,大船在海面上缓缓前行,轻轻摇曳。

柳无痕睡在床榻上,眼睛紧闭,酣然的睡着,多日紧绷的神经缓缓松懈了下来,她终于可以痛快淋漓的睡一觉了。

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悠闲和安静,离开了无忧城,离开了那座巨大的牢笼,再也不用背负叶家的使命,没有身为忧都守护神的职责和压力,哪怕是在逃亡的路上,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也觉得生活越发的光明了起来,就连那四周游曳的风,都是暖暖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等待在前方的会是怎样的一轮风雨,那座繁华锦绣的昌盛大国,好似一张巨大的网,缓缓的张开了巨口,将这世间的一切势力网罗其中,巨大的风暴渐渐侵袭而来,混合着潋滟城花粉胭脂味道的暖风,轻柔的从北吹来,让她不小心的骨酥肉麻,沉溺其中尤不自觉。

清晨,海水是温柔的,昨夜的大雪将天空荡涤得一贫如洗,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第一道阳光刺破重重乌云,跨越山峦,穿越海洋,把海面照得金灿灿的,犹如碎金洒在海面,波光粼粼,美丽极了。

三五成群的鱼在水中欢快的畅游,船只快速前进时激起的层层小浪花,宛如白莲一般。

天上那悠然自得的云朵在空中漫无目地的飘着,海鸥就像开弓的箭一样飞向洁净的天空,翻飞盘旋,然后又掉头收拢双翅直插入江水中将畅游的鱼儿捕获囊中,鱼儿被咬噬时流下深红的血滴入海水里,被冰冷的海浪融散,淡薄的腥气漫向未知的深水里。

风清轩在甲板上背风静坐,衣衫飘飞,望着这碧海江汀,低叹了一声,过完白天,晚上就到潋滟城了,这里已是浔国境内,按理说应该已经脱离危险境地了,只是这平静碧波底下,起了看不见的暗涌。

这个白昼,肯定会很煎熬,还得完事小心才行,他转身走回舱内,直接推门而入,一阵清幽的檀香顿时扑面而来,房间里布置的十分简单,但是却无处不显露出淡淡的雅致。

只见柳无痕躺在雪言旁边睡着了,他不便打扰,只是也不能出去,只好坐在书案前,拿起了毛笔,在宣纸上写起了字,全然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柳无痕猛然睁开眼睛。

风清轩的笔尖即将要触到白纸,却在上方停住了,墨汁顺着笔尖滴了下来,一滴墨黑滴到了白纸上,显得特别的突兀和显眼。

他抬眼看向门边,凝思了一会儿,放下毛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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