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身体的异常,她也再清楚不过了。
江偌这晚是哭睡过去的,在将近天明的时候。
她一直扯着陆淮深的衣服不放,只要她没睡熟,陆淮深稍微一动她都能惊醒。
陆淮深只能侧着身,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她陷入深睡,气息绵长,他才小心从她手心扯出衣角,轻手轻脚下床,离开病房。
陆淮深去护士站,护士正在做换班前的准备,见有人到护士台前,因为他长得不错,多看了几眼,但因为彻夜的疲惫,没法给出笑脸。
“有什么事吗?”
“麻烦帮我留意一下2号床的病人,我有事出去一下,有什么情况请及时通知我。”
护士点头说好。
陆淮深只身去了门诊。
医生看了他,气得两眼一瞪,“怎么又是你?半夜的时候不就来过一回?”
陆淮深指指背,“好像又裂了。”
床帘一拉上,陆淮深脱了病号服,前胸后背贴着好几处纱布,背上的伤口因为裂开出血,需要重新上药包扎。
医生揭开纱布,看了都替他疼,两处看起不规则的伤口应该是玻璃扎伤,另外还有三处刀伤,伤口本就没恢复好,又重复裂开,血肉模糊的一片。
背部和手臂重新清创换完纱布后,医生收拾器具,扯了扯脸上的医用口罩,没好气地叮嘱:“别沾水,也别再用力了,否则还得裂。”
结束后,陆淮深返回江偌的病房,路上接到裴绍电话。
裴绍去了附近酒店休息了会儿,顺便把陆淮深沾满血的衣服送了干洗,这会儿已经到医院了。
裴绍上来时还顺带买了早餐,陆淮深去卫生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坐在外面起居室的茶几边吃早餐。
问裴绍:“航班安排好了没?”
“订了傍晚的航班,医院那边也安排好了。”裴绍又说:“乔阿姨昨天半夜还打了电话来问情况,我怕她担心,所以只说人找到了,在这边住一晚就回去,没告知太太住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