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鸣沙城,罗贯远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了站在巨石城墙上一块凸出出来的石板上面的龙渊和屠甸。脑中隐约浮现起来那日龙渊在讲武堂中所讲的故事,和龙渊看向绯心那不同寻常的眼神。
罗贯远冷哼了一声,“小白人……”
绯心和罗贯远两人本来就是并排而进鸣沙城,声音飘飘忽忽地进了绯心的耳朵,可是他却只是平视前方,石头一样只知道往前迈步。
罗贯远一看绯心这个样子,心中窃喜,以为这个家伙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于是将嘴巴凑了过去,“放心,我不会让你败得太难看的。”
“我会出奇兵。”绯心转过头来,眯眼睛笑着对罗贯远说。
“什……”罗贯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绯心到底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想要再问,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裁判官正在挥旗让两支队伍都到自己的主城集合。
罗贯远恨恨地看了一眼绯心,带领着自己的队伍朝黛紫色令旗的主城走去。
“你和他说什么了?”曲宁赶上来贴在绯心的旁边问道。
“没什么,诡道而已。”绯心漫不经心地回答。
此时,龙渊和屠甸两人正站在城墙上的瞭望台看着两支队伍的比拼。
龙渊问道,“屠老弟,你怎么看?”
“罗贯远这个人虽然有些妄自尊大目空一切,不过训练起来也是一把好手。他平时训练士兵特别重视力量,所以他带领的队伍尤其擅长抱团。在对冲之中,凭借每个人力量的优势用蛮力冲撞,然后再把冲散了的敌人围成小块绞杀。所以罗贯远选择在鸣沙湾这种地方实在是占尽了上风。唯一应该提防的我想应该就是绯心会突然出奇兵,从小路偷袭。不过这样也不太能行,因为罗贯远这个人本身武艺就不错,再加上他身边的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几个奇兵恐怕还不能顺利地将令旗夺下来。而一旦奇兵用得过多,恐怕正面就要抵挡不住而来。总之,就是一句话,绯心想要赢的话。难。”屠甸本来就是外家功夫和阵法的大家,讲武堂中有大半的时间都是他在给这些少年们讲解阵法,自然对于绯心和罗贯远之间的优劣看得一清二楚。
龙渊听了屠甸的大段分析,默默地看着两队分别集中在主将的身边,“那你说,绯心这个小子能赢的几率有多少?”
“我想应该只有三成。”屠甸想了一下说。
“我说绯心这次十成十能拿下这场。”龙渊却对绯心特别有信心。
“哦?”屠甸对于自己分析战阵想来非常有自信,根本就不相信龙渊一个钻研内家武学,阴阳术数的人能够得出什么准确的判断。
“等着瞧吧。”龙渊用手一指绯心的月白队,微笑着对屠甸说。
“拭目以待。”屠甸也微微一笑,用手指指着罗贯远的黛紫队说。
两个人哈哈一笑,全都安静下来,静等比赛开始的号角。
在龙渊和屠甸两个人讨论的时候,黛紫和月白两队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自己的主城前面,只等待号角声响起便一同冲杀出去。
罗贯远将队伍部署完毕,却又皱紧眉头开始思考绯心刚刚入场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会出奇兵’。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子会把战术安排告诉自己?可是看他那个淡定自然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罗贯远看着自己面前士兵们的脸,突然下令,“增派十名长枪兵去小路,防止偷袭。”
“可是这样正面两层长枪阵就会缺人了啊?”站在身边的副将质疑说。
“你是主将还是老子是主将?我怎么说就怎么做!”罗贯远瞪着铜铃大小的眼睛说。
副将无奈,只有从队伍之中又点出十人加入小路的布防之中。
而鸣沙城的另外一边。
“记住自己的职责,切莫妄动,一切听我号令!”绯心嘱咐自己面前披甲戴盔的士兵们说。
“好嘞!”穿着月白龙爪纹服,背后绣着一个大大的“副”字的左副将曲宁说。他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毛躁地四处走动,踢踏着地上的碎石子。
“一定不负你所托!”右副将房连说。
“老大你就放心吧!”锋将汲圆说。
“好!我们必胜!”绯心伸出拳头说。
“必胜!”四只拳头碰在一起,面前的队员们也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
“哼,看你们神奇,一会我就要让你们哭爹喊娘!上长枪!”
随着罗贯远一声令下,黛紫队的士兵们都举起了手中依仗长的长枪,虽然只是木质的长枪,但是却依然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两边准备停当,随着裁判官将一人高的青铜号角含在嘴中,苍凉悠远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鸣沙城。
“杀啊!”罗贯远高声呐喊,挥舞着手中五尺长的重剑命令队伍向前冲锋。
在他身后,第一排士兵把手中的长枪放在腋下,横端着朝前跑去。而后面一排的士兵则把手中的长枪放在第一排士兵的肩膀上。可是因为十个长枪兵被罗贯远派去了小路,所以中间就只有一层长枪兵端着手中的长枪向前冲锋。
跟在三排长枪兵后面的则是举着轻便盾牌,手中提着木刀的刀俎手。
罗贯远的队伍就由长枪兵和刀俎手这两种兵种组成,排成扇形整齐地朝前推进。
而反观绯心的月白队,却只有一种兵种——清一色的刀俎手。
他们举着半人高厚重的圆盾,以汲圆为首,房连和曲宁跟在汲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