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猜测,便闻邵毅丰道,“这里太过偏僻,你独自一个怎么走来这里?”向湖岸一侧指了指道,“那边风景极佳,有十几位小姐在那里观赏,我们也去瞧瞧罢!”
阮云欢知道他怕自己再吃亏,不由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三人刚刚穿出花丛,却见园子入口那边小厮一顿乱跑,大声道,“圣旨!圣旨到了,请各位公子、小姐速速去前院听旨!”
三人互视一眼,眼中都露出诧色,淳于坚道,“莫不是父皇趁着皇叔大婚,要封世子?”
阮云欢也暗暗点头。小世子夭折,平阳王膝下已只有淳于弘杰这一个儿子,眼看平阳王卧病,恐怕也是趁这个时候立世子吧!
前院原来的喜堂里,早已摆起香案,淳于弘杰一身大红吉服,当先跪倒,身边是凤冠未除的陆轻漾。淳于坚身为皇子,奔去在淳于弘杰身边跪倒,另一侧却是四皇子淳于信、五皇子淳于昌。在他们身后,满朝文武,各府夫人诰命,公子、小姐,以及各府的侍仆,乌央央跪了一地。
宣旨太监咳了一声站起,将圣旨展开,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平阳王忠君体国,护国佑民,其子淳于弘杰谦和敦善,禀承其父之志,着,封淳于弘杰为平阳王世子,钦此!”
阮云欢听到“谦和敦善”四字,险些笑出声来。随着众人俯拜的同时,不禁挑了挑唇角。
淳于弘杰行三跪
九叩之礼,恭恭敬敬接了圣旨,起身向宣旨太监道,“焦公公请里边饮一盏喜酒罢!”
焦公公摆手道,“奴才还有公干,世子不必客气!”目光向堂下一扫,说道,“皇上口喻,命户部、兵部众位大人即刻进宫见驾!”
众人一听,都是心头一凛。户部、兵部一同见驾,难不成哪里又起了战乱?
户部、兵部众臣不敢耽搁,忙躬身领命。呼啦啦,院子里的宾客顿时走了一少半。
焦公公又向人群里一扫,转向立在前排的阮一鸣,问道,“阮相爷,敢问,贵府上的大小姐可曾前来?”
阮一鸣一怔,点头道,“小女便在这里!”转回头,向后寻找。一时间,堂上堂下,院子里所有的目光转了圈后,都落在阮云欢的身上。
阮云欢也微觉诧异,上前向焦公公行礼,说道,“臣女便是阮云欢!”
焦公公道,“皇上口喻,请阮大小姐一同进宫!”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嗡声。皇上亲自召见一位没有品级的小姐?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其间,汤氏、大小萧氏、程夫人、李夫人等人除了一脸的愕然,便是隐隐的担忧。而如秦氏、秦大夫人等人,却没有忽略焦公公方才嘴里的一个“请”字,惊讶之外,却是满怀嫉妒。
实在不知道,这个小地方长大,刚回帝京不久的丫头,又是如何令皇帝留意到她,又凭什么能进宫一堵天颜?
阮一鸣也是一
脸愕然,问道,“公公可知是何事?”
焦公公躬身道,“相爷见谅,奴才只是替皇上传召,旁的事,阮大小姐进了宫就知道了!”
阮云欢知道此刻问不出什么,只是福身道,“臣女领旨!”抬头一瞬,与阮一鸣眸光相对,分明的看到他眼底的一丝担忧,不由心中微暖。这个爹爹对她虽然不如阮云乐疼爱,终究不是无情!
展颜一笑,随着焦公公转身,上车向皇宫而去。
第二次进宫,却是跟在两部文武大臣之后,阮云欢抬头瞧了瞧前边一色朝服的一群男子,又望了望身边半男半女的太监,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不协调的插入,便有几分好笑。
行到御书房门外,众臣通禀之后鱼贯而入,阮云欢却停步,立在门外三米之外等候。她身为外臣之女,身上又没有诏封,御书房重地,非召不能进入。
站了约莫一个时辰,见一个小太监从内出来,躬身道,“皇上召阮大小姐进去!”
阮云欢轻声谢了一声,便从刚刚打开的殿门迈了进去,刚进殿门,却听坐在御案后的皇上怒声道,“从五月起,西北一地便不断有折子递上,江州大旱、青州大旱、永州大旱、云州大旱……虽说户部调拨民夫抗灾,旱情却仍是不减。近日递上的折子里,各地已有饥民暴乱,你们除了说什么年景不好,竟然没有缓解的法子?”
阮云欢脚步微顿,便轻轻退至殿角,
默默等候。
户部尚书桑安启忙躬身回道,“皇上,如今国库中尚有十二万石存粮,其中九万石要留做军粮,有三万石可用来赈灾。”
“三万石?”皇帝冷哼,说道,“三万石粮食,你是运往青州,还是运往云州?或者是西北各州大家分一分,百姓领会了朝廷的意思便可?”
桑安启一噤,躬了身子不敢接口。阮云欢却微微抿唇,掠过一抹笑意。这位皇帝,还真是有趣!
兵部尚书李季平道,“皇上,江州暴乱刚起,便已渐渐平息,紧连江州的永州,闻说也有消减的迹象,而青州、云州等地,却有愈演愈烈之势,臣请皇上,是不是要派兵镇压?”
皇帝冷笑道,“西北大旱,以江州最为严重,却只有江州没有酿成暴乱!派兵镇压?难不成是江州知府以一府之力镇压吗?”
李季平躬身不语。
户部侍郎仲世和接道,“回禀皇上,据查,今年旱情方显,江州知府阮一鹤便调集民夫抗旱,虽说微有成效,江州一地,大片良田却仍然颗粒无收。是阮一鹤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