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亓麟和汪子尧的军队在十五日内赶到了东北驻地金城,鹤仍竟然一路上出奇的安静,也不再缠着顾亓麟说那些有的没的,顾亓麟倒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他也没多余的心思去关注鹤仍了。
这场仗一打就是三年。
穆家也守丧守了三年。
然而到第三年的时候,穆夫人的身体完全好了,便把府中的管理权又重新接回了自己手里,穆璃安管理了两年多的心血,也只能就这么乖乖的交出去,而穆夫人掌权后,和穆卿卿两人在府中更是嚣张得意,没人敢忤逆她们的意思,穆夫人有时故意针对穆璃安,除了鱼儿和樱桃也没人会出来帮她。
穆璃安之前管理府上大小事务的时候,那些丫鬟和下人都知道时不时的讨好她巴结她,现在却都又对她避之不及。
其实这些穆璃安也都不在意,只是她看不惯穆夫人管理府中事务后,花销用度都大手大脚,也没有想过做什么其他投资之类的,反而还撤了穆璃安一手打理起来的几家商铺,她知道穆夫人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她也曾试着跟穆夫人讲理,然而穆夫人出手就想给她一巴掌,她拦了下来,自那回穆卿卿打过她之后,她就决定再也不会让人打她巴掌。
然而那个动作却把穆夫人给惹急了,穆夫人当即下令让几个下人压住她在大厅里跪了四、五个时辰,穆璃安最后起身时腿一直发着抖,被鱼儿和樱桃两人扶着才勉强站稳了,走时,穆夫人得意的说了一句:“谁是这府上的主人,你最好心里有个数。”
穆璃安不想再费口舌与她争辩,后来再也没管过这府上的事。
又过了些日子,穆璃安实在觉得这府里被她们母女两个搞得乌烟瘴气,于是在一个天蒙蒙亮的早晨,主仆三人带着些换洗衣裳出门叫了马车上了骊山,穆璃安决定去苟淡的道观小住一阵。
有下人立即跟穆夫人禀报了这件事,穆夫人却只冷笑一声说:“随便她去哪儿,最好死在外面,免得天天在这府里住着,像只蛀虫一样,光惹人心烦。”
穆璃安跟苟淡说要在他的道观里小住一阵,苟淡倒是也知晓穆将军的事,也知道穆璃安现在在府中日子不好过,于是仗义的答应了,还给她准备了最好的房间。
穆璃安开玩笑道:“这么好的房间给我住,说吧,你想讹我多少钱?”
苟淡听了哼了一声道:“什么意思,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苟淡绝对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你放心住着吧,想住多久住多久。”
穆璃安知道苟淡本就心肠不坏,听他这么说,心里不免有些感动,认真道:“谢谢。”
苟淡听她道谢一时不太习惯,挠了挠脑袋说了句“没事。”就转身出去了。
鱼儿和樱桃给穆璃安简单收拾了下屋子,因这房间本就干净明亮,收拾起来也没费多大劲,之后主仆三人就在这道观住下了。
这一住竟然就住了大半年,那日穆璃安正准备自己下山买点东西,却发现道观门口站了一堆的人,还有一顶华丽非常的轿子,她站在一旁有些好奇,也不知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排场,接着只见那人从轿子里出来,一身暗色华服,穆璃安仔细一看,原来竟是当今的葛左相,没想到他也慕名而来,只是不知晓是来问什么事的,若是牵扯进皇宫里的事,那苟淡岂不是也很危险。
穆璃安见葛左相带了一群人进了道观,接着葛左相便跟着一个道士直接走了,想必是直接去找苟淡了。
穆璃安想着回来得问问苟淡这葛左相找他是为的何事一边下了山。
等穆璃安买完东西回来时,门口的人和轿子都已不见,想必是早已离开了,她回房把东西放下便立即去找了苟淡。
依旧从那个小门出去只见苟淡正在悠闲的喝着茶。
“来来来,刚煮好一壶。”苟淡说着给穆璃安倒了一杯茶。
穆璃安坐下跟他聊了两句,说山下集市上又多了些什么新鲜玩意儿,苟淡点头听着。
穆璃安却话题突然一转说道:“我今天看葛左相来找你了,你挺厉害呀,名声现在都这么大了。”
苟淡听她这说露出得意的表情道:“那是,我当初既然打算要做,就准备做大些。”
“他来问什么啦?”穆璃安凑近小声问道。
苟淡瞥她一眼道:“小姐你懂不懂什么叫职业操守,我从来不把客人问的问题外露给别人。”
穆璃安也知道打听别人的隐私有些不妥,又喝着茶道:“我是怕你卷进皇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替你担心。”
“谢了,皇宫的事我还真不敢牵扯太多。”
穆璃安听他这么说,问道:“那也就是说葛左相问的是私人的事情?”
说完只见苟淡拿眼横她,没回答,穆璃安也只好闭了嘴不再问,喝了会儿茶两人又聊了些别的,穆璃安便回去了。
将军府里,穆夫人被皇后召见,正要准备入宫。
“卿卿啊,你觉得逸王殿下怎么样?”穆夫人一边照着镜子一边问穆卿卿。
穆卿卿摇了摇头道:“不太了解,听凝尔说对她挺温柔挺体贴的。”
穆夫人点点头,不再说话,随后进了宫,她这么问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她知道逸王是皇后一手抚养长大,是太子之位的绝佳候选人,若是穆卿卿能嫁到逸王府,背靠皇后这棵大树,她们母子以后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不定穆卿卿还能登上高位。
进宫后,皇后邀穆夫人在后花园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