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宁无双就被身边的两个丫头叫起身装扮,说是装扮,不过也是寻常的衣衫,只是在挑选头饰的时候,选择了一根很朴素却很雅致的玉簪。
“小姐,这可是夫人留下的,你今儿个真的插这根吗?”绿腰有些不明无双的心思。
按说小姐私下里生意不知道赚了多少,宣王殿下虽然人不在京城,可也热衷为小姐添置首饰,这些日子借着影三、影四的手不知道送了多少首饰回来。
小姐的首饰盒子里比这玉簪贵重的头饰还有好多,为何小姐要选择这不显眼的玉簪?
宁无双淡淡一笑:“就这根。”只有这根玉簪才能让她达到目的,宁无双向来是个为达目的,愿意用用小手段的人,张氏时时刻刻想要算计她,她怎么能不回敬点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宁无双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绿腰是个很合格的丫头,而且对自己的主子有着满心满肺的崇拜,既然宁无双觉得这根玉簪合适,那么一定就合适。
于是很利落的将玉簪插在宁无双的发髻上,雅姿的玉簪将宁无双清丽的面孔,更添了几分颜色,看得绿腰都有些发呆:她家小姐长的可真好看。
“小姐,您瞧着您的模样,真跟画上的仙女一般!”绿腰在说这话的时候,又按照宁无双的吩咐,伺候着无双带上宁德海上次特意送她的金绞丝百合花纹的镯子,那上等的玉镯戴在无双的手上,真如那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显得晶莹温润。
无双轻轻的笑了一声:“你这丫头,这嘴巴就跟抹了蜜一般!”
绿腰听了哪里肯依:“小姐,绿腰说得都是真心话,你不信,自个儿照照镜子!”
无双竖起耳朵,感受到外面的动静,立时道:“先不说了,去将我配置的那盒桃花膏拿出来,咱可不能让人家失望啊!”
绿腰应了一声,立时取了那桃花膏,用金簪子挑了挑点桃花膏放在宁无双的掌心,宁无双兑了点自制的玫瑰水匀称了抹在脸上,让她那本来就水润莹白的脸蛋儿,一瞬间就带上一丝淡淡的桃红色,显得格外的明媚,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边无双和绿腰刚刚准备好,门外就传来云幽脆甜的声音:“小姐,夫人来看你了!”。
说话间,那帘子就被张氏身边的丫头——喜儿给打了帘子起来,张氏随即就漫步进来。
“母亲,您来啦?无双这身子骨不好,昨日在刘家又受了点惊吓,所以今儿个没有出去迎接母亲,还请母亲见谅!”
张氏瞧着这么一张脸,粉红怡人,哪里有丝毫病态,看来她根本就是装病,又听她故意提什么刘府,想到在刘府,她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画工惊艳绝伦,将自个儿女儿压了下去,心里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气又涌了上来,该死的,这丫头居然敢如此戏弄她,这些年一直装作碌碌无为的样子,没想到居然学的满腹本事,若是之前她知道小贱人是个如此有本事的,岂能容她安然长大,养虎为患?
而更该死的是只要看到宁无双,她就会想起那个死女人戴氏,张氏的牙根就一阵发痒:那个死女人,居然就那样死了,居然没有来得及恢复等自己说服宁德海将她送去水月庵,就那样死了,避过那份践踏之苦,这让她怎么甘心。
而她居然没有机会在戴氏活着的时候,狠狠地打掉她的脸面,让她跪在自个儿的面前,苦苦的求饶,这才是让张氏无法忍受的。
所以现在看到宁无双,她都恨不得一巴掌打烂了无双的脸上,将戴氏那些年给她的羞辱,都加注到无双的身上。
张氏宽大衣袖中的手指蜷缩成拳,死死的扣在掌心,让掌心的刺痛清醒她所有的神智,耳边又想起宁老夫人身边贴身嬷嬷顾婆子的话:“夫人,老夫人说得是,你和一个小丫头片子置什么气?你看她不顺眼,就将她嫁了算了,现在你是当家的主母,她的生死富贵还不是捏在你的手里?你想她不好,还不是夫人你抬抬手,一句话的事情!”
想到张老夫人和顾婆子说的话,想到她今儿个来这里的目的,想到日后宁无双会过上的凄惨日子。
张氏紧握着的手松了开出,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挂上了招牌般的笑容,慈祥而温和:“双儿,到我这里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语调温柔,声音温柔,笑容温柔,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真的以为这是哪里来的慈母,仿佛之前的那些龌蹉争斗都不曾有过一般。
实在是太会演戏了,不过那笑容又让无双的手痒了起来,很想从她的脸上撕下那张皮,瞧瞧那皮下到底藏着的是狗脸,还是猪脸?
当然,对于张氏演戏的深厚功力,宁无双是表示十二万分的赞叹的。
不过在心里也有些同情这个女人:对着她这个戴氏的女儿,还能摆出慈母的样子,实在不容易,不知道今儿个回去之后,她有没有将一张脸气得变形?
无双心里暗暗鄙视了张氏一番,然后慢慢的走到张氏的面前,神色淡淡:明知道张氏到来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无双很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静观其变吧!
只是,张氏想拿捏自个儿的婚事,也要看看老夫人同意不同意,当然,还有那个嚣张冷漠的男人乐意不乐意。
虽然张氏那些年四处散布她草包小姐的名声,可经过凤凰楼和刘府的赏花宴,她早就洗清了神色的污名。
张氏想要在婚事上做手脚,那也要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