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回到大帅府时,大帅府门前已经聚满了人。/46/46488/今日上午,本该是丁香出灵的时间。他们不回来,老管家那边迟迟不敢让人发丧,眼看着时辰就要过去了,白芷和侯团长终于回来了。
前来吊唁送葬的人焦急的看着下车的二人,那象征着大帅死亡的骨灰盒被白芷接了过来。
“我抱吧!”
侯团长没有拒绝,如今杜蘅死亡的消息是瞒不住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丧礼这一块真的要交给白芷去抗了。
吊唁的人踮着脚往车中看着,白芷从容的从车里走了下来,他们都看清了女孩儿手中的盒子,杜大帅离世的消息这算是证实了。
灵堂未撤,原本的夫人灵堂如今又加入了大帅,他们夫妻也算是团聚了。
可他们的级别毕竟是不一样,乌图的三军总司令离世,这灵堂势必要重新布置了。侯团长那边安排着卫兵们赶紧重办灵堂,并将灵堂内的秩序重新进行整顿。
他正焦头烂额的应对着各方势力和媒体的消息问寻,白芷视若无人的抱着杜蘅的遗物,她穿过军队的人、政府的人、商队的人,还有日本人及其他外国的大使们,缓缓向前。
刚跨入门槛,她看到了右边熟悉的身影。那是日方的人...她停下脚步歪头看了下。打头的是一个矮胖的将军,他身边站着的是田中先生。想必这个矮胖子,就是渡边将军了。
白芷的表情淡淡的,眼神就似透过他们看着远处一般...“白芷,节哀!鸠九大师正带人在前来的路上,我让他帮杜大帅超度。”田中先生哀伤并殷勤的同她说话,然而白芷的眼神根本没在他身上聚焦,只听她轻轻的哼了一声,走了过去。
自打白芷停在他身边的那一刻,渡边将军就觉得似乎有一只冰凉的手卡在他的喉咙之上。女孩儿虽然没做任何动作,可他就是被卡的喘不上起来。直到白芷离开,他才敢大口喘着气,人才恢复了些。
“刚...刚才...她是不是笑了?”
“将军您看错了吧,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会笑?”田中不耐烦的瞪了渡边一眼,他暗暗的垂下眼眸又抬头看向白芷的背影,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消息已经带到了,对方让我们晚上再过来!”田中劝着渡边离开,不管之前如何,他们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稳定侯团长。
大家都看到了一位妙龄女孩儿抱着棺,却无人认出她来。
子衿站在丁香的灵前抹着眼泪,短短数天,她先是没了母亲,如今又没了最疼爱她的父亲,子衿哭的像个真正的孩子...“别怕!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时间长了,就好了。”
如今,好端端的大帅府,如今就剩下子衿这么一个女孩儿。她披麻戴孝的跪在父母灵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竟晕厥了好几回。好在,白芷一直陪这跪在她身边。她木木的抱着子衿,给丁香和杜蘅的灵柩烧着香和纸钱...“白小姐,这灵...”老管家哽咽着来问白芷,如今这个家也就白芷能当的起来了。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侯团长会重新布置灵堂,夫人的灵柩...就等着和大帅一起藏吧!管家,你去给白云观送个消息...我要白云观所有弟子都需前来给大帅开设道场!”
老管家听着白芷嘶哑的声音,苍老的应了一声往回倒去。他心里抹了一把辛酸泪,如果要入土的话,大帅能埋在哪里呢?
夫人的墓地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可大帅毕竟不一样...他可是三军总司令,外面挂起来的挽联是“中外同哀。”他的墓地还未建好,也不知道要挺到什么时候。
白云观的晨钟咚咚的撞响了。
这钟声,除非是极其紧急的情况,否则不会有人去洞。本来正在山顶闭关的天机子撩起道袍拿着佩剑就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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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云观的大殿和广场之上,所有的弟子都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看着大殿门口穿着一身戎装的部队。
钟,是他们要求敲得,就是要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
天机子赶到的时候,大弟子如释重负的请他赶紧回来主持大局。天机子穿过人群不解的来到大殿前,打头人他认得。
是红河保卫团的团长,一个就知道花天酒地娶小老婆的团长。
只不过,今日的他胸口别着白花,这是什么意思?
“古团长,您这是...”
“咳咳,天机子掌门!”他微微欠身给天机子行礼,随后起身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在眼角抹了抹:“国家不幸,昨天晚上杜大帅在出征途中遭遇不测,不治身亡。”
不治身亡?
“还请您带着弟子去乌图一趟,为杜大帅...设道场超度!”
天机子显然没反应过来,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再者,就算是皇帝老儿死了,也不用这么多人一起去吧?白云观还能锁上大门不成?
“白小姐说了,若是您不答应,就说是她的意思。”
古团长轻轻叹了一口气,期待的看着天机子。他才不信这群道士们能有什么本事去超度,能不能超度他才不关心,他现在就想请天机子给他卜上一卦,看看他下任上司是谁,他要提前做些准备。
“好!我这就收拾收拾,和你们启程。”
天机子让观内的弟子收拾好东西,临走前他去后殿拜见老道。老道的门开着,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
天机子走进门,院子里的积雪竟然已有半尺厚却不见有人打扫,上面竟然连个脚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