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存在于末日幻境的短暂人生中,我从许多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那些人没有一个可以迎来,我心目中他们应该可以获得的好结局。....如今,我又不自觉,想要在江川和左川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希望从她们身上,可以看到曙光——并非单纯只是活着,而是以一种比过去更加自由方式活着,在一种升华中死去。对于“自由”和“升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释,而我所期待的,却仅仅是属于自己的解释。
我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会否愿意,会否高兴,会否觉得,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我的这个希望仍旧充满了自私,即便如此,我仍旧如此希望着。
我思考着,回想着,希望着,一边翻看自己的过去,一边梦想自己的未来。在这个一切都糟糕透顶的命运中,我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加温暖的事情了。在除了自己的念头,没有任何感知的空白中,我静静享受着这样的温暖。
我的心情很平静,“江”的恶意和恐惧,在我的灵魂中翻滚着,让我不觉得自己是孤独寂寞的。正是因为这种强烈的恶意和恐惧,反而让我更加深切地感受到,有这么一个“她”,和我永不分离地结合在一起,在这个一切都糟糕透顶的命运中,“她”的存在感,无论以这样的方式展现,都像是一束光照耀着我。而我也希望,自己所能感受的美好和爱,从内心深处滋生的平静和温暖,可以传递过去。
然后,在某个时刻,我觉得自己应该睁开眼睛,于是。我睁开了眼睛。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察觉自己站在一处建筑群深渊的边缘,周围没有任何活物的存在。废都的样子,仍旧是那么一成不变,厚重的灰雾中,远处的灯光一闪一闪地划过。仿佛那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唯一还在活动的东西。我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庞大的机器矗立在十米外的地上,我站在这个距离,甚至看不到机器的边缘。这个机器有许多地方的构造,就如同人形的肢体,齿轮、杠杆、容器、管道,不停地交互运作着。发出巨人般的呼吸声。
它的确在排气,排出的,是一片片浓郁的灰雾团,这些灰雾和遍布废墟中的灰雾有什么区别,“江”把它放置在这里,又是什么目的?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被机器释放出来的灰雾。同样是通往中继器陷阱世界的“门”开启的要素,也同样会让陷阱世界的抑制神秘能力产生紊乱,继续让神秘爆发,引导陷阱世界走向末日。但不同的地方在于,新的灰雾,至少可以让“门”不再出现于我所珍视的城市中。甚至于,不再是中继器陷阱世界的亚洲。
也许,新的灰雾还有其它的效果,“江”的动作,自然带有它的目标。但是没关系,我的计划的确完成了第一步,虽然过程不是自己所想,但是,最初的目标已经达成了。剩下的,就是为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找到新的“门”。
我知道那扇“门”会在什么地方。如果nog的计划基于末日真理教的计划,那么,这里当然还会有一个末日真理教的基地,建设着属于他们的“门”。无论nog和末日真理教有怎样的默契和协定,末日真理教都会按照自己的步骤走下去。
如果我可以找到那个基地,就有机会夺取他们的“门”。在过去的计划中,摧毁nog的“门”,夺取末日真理教的“门”,将夺来的“门”交给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使用,就是我预测中,自己可以做到的程度。因为,末日真理教的“门”有很大可能,并不是在中继器陷阱世界的亚洲区域开启,因为,nog的“门”会在那里开启,两者之间如果因为纳粹的缘故,产生了默契和协定,就不会一开始就落足于同一片区域,尽量避免过早地发生大规模碰撞。
在这个前提下,末日真理教对自身提供的技术进行限制,以强制限定nog的降临地点,也就可以得到解释。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相信nog也不会优先选择亚洲区域为落足点,毕竟,即便是一个神秘受到限制,而一直处于正常态的世界,对于组织重心位于欧洲的nog来说,在亚洲行动仍旧会产生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是文化、人种、习惯和思维方式的差异性所带来的麻烦,根本无法避免。但是,nog无法完全破解末日真理教的技术核心限制,也只能从表面进行相对符合自己战略的修订。
我相信,铆钉他们已经考虑过,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进入亚洲之后,如何才能站稳脚跟。各个成员的神秘都是值得依赖的力量,再加上,从我口中得知的,中继器陷阱世界显化后,整个世界所呈现的末日化倾向,将“混乱”扩大应该是第一选择。只有混乱,才能让人力相对稀缺,却足够精英化的队伍逐步占据优势,奠定下一步行动的基础。
放任nog进入亚洲,进入我所在的城市,混乱将会遽增到耳语者无法控制的地步,毕竟,我作为耳语者的最强战力,也仅仅是一个人而已。从这一点来说,就算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我也不会去冒这个险。摧毁nog的“门”,让他们使用末日真理教的“门”,就是我的初步计划。当然,我也猜测过,nog或许也考虑过袭击末日真理教,夺取他们的“门”,但很显然,这样毫无顾忌的行事,会遭到末日真理教的强烈反击,对于目标直指中继器和纳粹的nog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但是,的顾虑,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