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经转移到头顶上方。这种飘忽的感觉,让我觉得,这个看不见的东西其实是漂浮着的。当然,抬头望去。也只能看到蒙上一层阴影的天花板。

卧室门紧闭着,有人在里面,已经睡着了。我用连锁判定勾勒着每一个房间的情况,发现女教师和女领班正躺在同一张大床上,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的住客。富江已经开始着手检查房间里任何值得怀疑。以及任何她感兴趣的东西。我们的目标很明确,看看是否可以找到疑似“乐园”的药剂,以及遭遇了神秘之后,有可能会留下的相关记录——也许以数据化的方式,也许是通过简单的纸笔——但在大多数情况下,普通人遭遇自己无法理解的情况,会留下相关记录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越是受到惊吓的次数越多。越是感受到“神秘”的诡谲,就越是无法将之藏在心中。

富江和我分头搜索房间,两位女士所在的卧室当然是最后才窥探,不过,在我们翻箱倒柜,查看计算机档案的时候,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依稀可以感觉到一些情绪。这情绪自然不是正面的,由此更让我觉得。这视线和那两位女士的关系不浅。

我猛然转头,看向天花板一处,尝试用目光送去“我已经看到你了”的意思,那种被注视的感觉陡然溃散。卧室中,一个女声发出低沉的声音,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时间上的接续性,让人难以相信这仅仅是一个巧合。也许,就是女教师和女领班的其中一位,以“做噩梦”的方式,于冥冥中观测着我和富江的行径。这里不存在电子恶魔。早上相遇的时候,我也没有从这两个女人身上嗅到同类的味道。也就意味着,这种神秘是其刚刚获得的,而且是通过其他渠道。

没有灰雾,意味着也不是灰雾法术。没有魔纹,意味着不是魔纹使者。“做梦”的神秘接近意识态,此时却并没有干涉他人意识,而是通过实景观测的方式体现出来,所以,也不是意识行走者。在神秘度上,近似意识态的神秘,又是灰石强化者无法达到的。

种种常见的神秘类型被我排除,剩下的答案已经不多。如果她们不是被“恶魔”附身,不是服用了“乐园”,那么,就有可能是被某些个单独行动的神秘专家控制住了。

隔着一扇门,连锁判定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那位“做噩梦”的女性醒来后,陆续发生的事情。先是同床的女伴也被惊醒,安慰了一下受惊者,便将灯打开,昏暗的光线从门缝下渗出,狭长的影子一直蔓延到我的脚下。一个人要开门,而这个时候,我惊讶地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就像是双脚被缝在地上。我醒悟,一定是从门缝下钻出的影子带来的异常,可是,通过连锁判定观测到的那两人的动作,却感受不到主动攻击的意思,反而像是她们到现在,仍旧不知道自己家里出现了陌生人,而其中一个就站在门外,也不清楚,自己的影子给这个入侵者造成了一些麻烦。

电子恶魔拥有藏匿影子中的能力,但是,当前对我进行干涉的这道影子,却并非是因为电子恶魔就在其中,因为,无音就藏在我的影子里。从门缝下钻出来的影子和我的影子相合时,如果携带有异物,很难不被无音察觉。隐藏在影子中的无音开始活动,我不知道它做了什么,只能感觉到,它变得异常活跃,下一刻,那道和我连在一起的影子,就像是布匹一样被撕断了。

我的影子仍旧是老样子,从门缝中钻出影子却一下子和我错开,就像是房间中的人恰好移动到其他位置。我从门前退开,融入角落的阴影中,就见到有人从里面拉开了卧室门。看人体轮廓像是女教师,她所在的位置正对窗户,夜光洒入,可以依稀看到她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女教师不打算开灯,原地习惯了一下光线,便朝冰箱走去,听之前她们的对话,应该是要拿一些压惊的食物和饮料。

冰箱的灯亮起,让她的影子瞬息成形,又和我的影子连在了一起,我僵了一下,就感到无音比之前更加激烈地活动,眨眼之间,连接我和女教师之间的狭长影子被从中剖开,女教师也与此同时摇晃一下身体,一头栽倒于冰箱的架子上。松落的瓶罐叮叮当当砸在地上,顿时引起卧室中的惊呼。

女领班叫着女教师的名字,匆匆开门出来,一眼就看到半伏在冰箱旁的女教师。女教师一副虚浮的样子,好半天才在女领班的叫唤下回过神来。看来,影子被割裂。对她的影响不小,其诡异之处,也十分明显,她根本就没有掌握影子的神秘,甚至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而当时所表现出来的攻击性,也根本不是出于她的意识——她的影子变成了异常之物,受到别种意识的控制。

无音虽然可以对那影子起作用,但却无法反馈和这个影子相关的信息。我决定从这两个女人的意识中翻找线索,这是比长时间监视她们更直接的方法。但是,我对这种方法一直在心理上有抗拒。我不喜欢被人翻看自己的脑子,所以,也不喜欢翻看他人的脑子。也许,正是这种抗拒心理,让我一直很容易忘记,自己被“江”赋予了这样的能力。但是,这种力量是如此强大。如此便利,总能在最麻烦的情况下。直接简单地解决问题。我一直都有这么一种感觉,每一次使用它,都像是在吃令人上瘾的药。

富江从我的身边经过,于两个女人的背后走入她们的卧室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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