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座让我意识模糊,但是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说话的人有安德医生,有阮黎医生,还有其他的医生……都是病院现实里的专家们。≥≥dian≥小≥说,..o我没有想太多,我想思考,但是无法进行,只能聆听,还有诸多杂乱的资讯一股脑冲入意识中。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接受到了什么,然而,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神秘专家会发疯了。
毫无疑问,来到这里的神秘专家们,也会有机会坐上这个黑色的座椅,然后经历和我此时一样的情况。只是,我不确定其他人听到的,感受到的,接受到的,会不会和我此时一样。
我的意识就像是在深海中沉浮,一会儿冰冷,一会儿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就如同脱线的风筝,失去了躯壳的灵魂。伴随而来的,还有巨大的恐惧感,就如同面对某种巨大的灾难,自身却赤身**,没有任何可以自救的东西。
太糟糕了。好在我早已经习惯了来自于“江”和“病毒”的恐惧。
声音又开始模糊,只剩下水声、机械声和不知其意的声音,而在这一片杂乱的声音中,更有一种深邃的,非人的声音。我又渐渐意识模糊,于半梦半醒中,和霍克医生相关的情报正在复苏。
我记起来了,霍克医生。老霍克的脸,仿佛在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
那是在“高川”自愿成为实验体,为了挽救即将崩溃的咲夜、八景、玛索、桃乐丝和系色,开始第一次血清制造的时候,实验手术的直接负责人,在当时情况下,拥有更深资历的主治医生,而安德医生在那个时候。也只是整个团队中较为出类拔萃的一员而已。然后,血清制造理所当然失败了,让咲夜和八景等人变成如今这般的,就是当时第一次制造的“血清”失败品。但那并非是霍克医生失败的真正原因,其真正的失败,是数十次失败积累起来的最终结果。听说。赞助方决定放弃了。
霍克医生的计划无法达到理想值,被安德医生提出的新研究计划取代。安德医生坐上了霍克医生的位置,而霍克医生泯然幕后。
之前聆听到的场景——
似乎,霍克医生哪怕自己的计划被否决之后,仍旧以个人的方式秘密持续着。
霍克医生,高川复制,抑制剂。
老霍克,猎人,封印。
高川的坟墓和至深之夜。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这其中的联系太过复杂,哪怕早先就有所预感,但实际联想起来的时候,仍旧觉得匪夷所思。不过,如果这就是我要面对的现实,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用力睁开眼睛,就如同挣脱了又一个噩梦。不知何时,我已经浑身大汗淋漓。头疼欲裂,就像是有诸多思绪纠结成一大团。几乎要将脑袋挤爆了。大量的,浑浊的,明明知道其存在,却无法将其仔细分辨出来的资讯在脑海中翻滚,仿佛要将脑海中能够处理资讯的部分,全都阻塞了。这是进入这个噩梦后。第一次尝到如此严重的苦头,但我觉得,自己不会因此变成疯狂。
我用力撑起身体,离开黑色的座椅,因为双脚虚弱而踉跄了几步。在跌倒之前,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我用力喘息,但是窒息感仍旧如此强烈。我缓缓走到透明的墙壁边,挨着墙壁坐下,抖抖索索掏出香烟和打火机,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把香烟dian燃,塞进嘴里。
现在的情况,就连吸口烟都变得艰难。吸入的烟气岔了道,我一阵咳嗽。
过了好一会,我才能从被阻塞的大脑区域扣除那么一dian儿思考能力,对之前发生的事情进行一个总结。
当我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我所聆听到的,感受到的,那些关于霍克医生的对话,理所应当是发生在病院现实里的情况。虽然有dian儿像是“梦中梦”,假设有一种意识态的神秘,让我在这个噩梦中,再度陷入另一个噩梦,也并非不可能,但直觉仍旧让我在第一时间肯定,这并非是在噩梦中又做了一个噩梦,而是在噩梦中,以意识的方式接触了病院现实的信息。
仔细想想,这也并非不可能。倘若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来观测,末日幻境也好,末日幻境中的中继器世界也好,中继器世界中的噩梦也好,全都是意识态的结构、互动和呈现,也全都可以概括为末日幻境本身。而这个末日幻境的构成基础就是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意识,接触病院现实的信息,都可以视为一种意识的回归。
简单地形容起来,就如同从睡梦中“醒来”,而这个梦境到底有多少层,是不是梦中梦,其实都并不重要。
当然,实际情况还要更加复杂一些,而且,在过去也没什么人,能够自发从末日幻境中醒来,哪怕是“高川”,也需要一系列引导性的手段。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系色就是承担着这个引导性的角色。
而现在,眼前的这把黑色的椅子,明显也可以实现类似的引导功能,而且,不仅仅是对“高川”,而大概是针对所有能够坐上这把椅子的的人。
这个噩梦很奇特,从一个角度来看,它的确具备梦中梦的性质,也仿佛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再构造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呈现出“逐渐深入潜意识”的性质。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却又可以视为意识上浮,试图苏醒到病院现实之中。
这个噩梦,到底是深入潜意识,亦或者在意识态的世界里上浮,只需要一个视角的转换,就能令其意义彻底反转。
我无法理解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