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柳絮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带愁容地伸手试了试小七的额头,低声说道,“咱们也不要太悲观了。小七的身体向来强壮。跟小牛犊子似的!”
“这次同样也不会有事的。她······只是大姐不在了,一时急火攻心,病倒了而已。待转过这个劲儿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说着,眼眶也湿润了。
兰惠用湿帕子润了润小七那干涸的嘴唇,哽咽着说道:“真是个没有良心的!难道就不知道我们在担心她么?”
“知道,小七一定知道的。”柳絮泪眼婆娑地说道,“小七她虽然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实则,是最重情谊的。她······”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的大妮,坐在床上,低垂着头,一声接着一声地叹气。大有没有人理会她,她就一直叹下气的架势,“唉!唉!唉······”
最后一口气刚叹了一半儿,便被兰惠冷声打断了,“大妮,你这是干什么?坐在那里唉声叹气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呗。”
说着,眼睛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七,也不知道这晦气会不会影响到小七。
呃!大妮似乎被兰惠吓到了,呆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唉,算了,还是别说了。”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兰惠顿时火大了,“有话你就直说,这样说一半吞一半地做什么?自从大姐出事后,你整天这样阴阳怪气的,做给谁看呢?!”
大妮那眯成一道缝儿的眼睛里,闪出一抹凶光。只是太快了,没有人捕捉地到。
她扬起脸,呆呆地盯着兰惠看了一会儿。见兰惠不耐烦地瞪着她,她缩着肩膀垂下头,撅着嘴嘟囔着,“就知道会这样,大姐不在了,你们就开始挤兑我。我······我·······”
说着,裂开嘴,就要开哭。
“闭嘴!”兰惠厉声喝道,大姐刚刚入土,小七又高烧不醒。烦心的事情一大堆,偏偏大妮又过来添乱,“你嚎丧呐?!人······”
柳絮压下兰惠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转身看着嘴裂开一半,被兰惠呵斥住的大妮,耐着性子说道:“大妮,大姐突然不在了,我们谁的心里也不好过。”
“大家在一起同吃同住十年,不是姐妹,胜似亲姐妹。你比我们知道的消息多,那就和我们说说吧。早日揪出害死大姐的凶手,也好告慰大姐的在天之灵。”
兰惠扫了一眼丁香那空荡荡的床铺,垂下眼帘,挡住眼睛里的那抹复杂。
大妮歪着头,看看兰惠,再看看柳絮,似乎在确定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又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慢慢地闭上了嘴巴。活动了一下坐麻了的腿,嘴唇蠕动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柳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平时大妮虽然有些憨,可说话从来没有这样吞吞吐吐的。她轻声问道:“你这样迟疑,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有些话是无法对我们说的?”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生怕声音稍微大一些,就把大妮吓得缩到壳里,再也不出来了一般。
也许是柳絮那轻柔的声音给了大妮足够勇气。她挺直脊背,抿了抿嘴唇说道:“我觉得小七病倒了,其实不是偶然的。”
为何要这样说?
心不在焉的兰惠立马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大妮。
大妮憨憨的声音再次想起,“大姐平时,最疼小七了。定是一个人上路觉得寂寞,所以······”
“所以什么?”兰惠刚被压下去的火儿“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咬着后牙槽问道,“所以什么?所以大姐想要小七去陪她,是吗?”
两眼冒火地盯着大妮,大有大妮敢点头,她就扑上去撕了她的架势。
一向脾气温和的柳絮也听不下去了,她冷冷地盯着大妮,语气冰冷地说道:“大姐平时对你也十分照顾的。你那样黏着大姐,怎么就没有就和大姐做伴呢?”
大妮的眼圈儿瞬间就红了,梗着脖子,委屈地说道:“你们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呀?我不说不说,你们偏要逼着我说,我说完了,你们又这样横眉冷对,百般挑剔的。真是不知道好歹!”
最后一句话是用嘴嘟囔出来的,柳絮二人都没有听清楚。但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兰惠切了一声,“你倒是委屈上了!你说的那是人话吗?小七不过是病倒了,你竟然那样诅咒她。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它还在吗?”是不是早就被狗叼走了?
“难道我有说错吗?”大妮瞪大了她那双绿豆般大的眼睛,怒火冲冲地瞪着兰惠,“我们都是和大姐一起生活近十年的人,为何我们没有人病倒,偏偏她病了?”
“你······”兰惠刚张开嘴,就被大妮堵住了。只听她继续说道,“有人看到了,说是大姐是被一个穿绿衣服的人杀死的。在平西谷,只有我们药苑的人穿绿衣服的。”
“你的意思是说,是小七杀死了大姐?”柳絮疑惑地问道。她的声音平静无波,让人听不出喜怒,不知道她是相信了大妮的话,还是不相信。
兰惠想的要比柳絮多一些。脑子里迅速回忆着那天的情形。明明是丁香跟在身后穷追不舍的,可她等来的却是肖姑姑。
难道说,丁香错把小七当成了自己,对小七痛下杀手,结果却被小七给杀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只是,她的武功是经过明花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