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大太太命丫鬟上茶,陪着静和坐了一会儿,再三叮嘱隋念莪好生招待静和,才被下人叫去忙了。
隋二太太也很是客气地叮嘱静和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人去寻她,又说‘不耽误她们姐妹聊天说话’,由贴身妈妈搀扶着去了。
静和不由唏嘘,看到隋念莪憋着坏笑,不由在她腰上拧了一把,“你这人真是,早知道不来瞧你了。”
隋念莪嘻嘻笑了起来,她觑着静和的面色,恬静娇俏,足见楚啟对她是真心疼爱,她放了些心,又见静和身居这等高位还能前来,心里又感动莫名,只是她不喜欢煽情流泪,因此只笑着说些闲话。
不多时又有念莪的好友前来添妆说话,见了静和少不得要恭恭敬敬地称一声‘诚阳县主’或是‘英国公夫人’,其中有两个小姑娘不住拿眼睛打量着静和,这让隋念莪很是尴尬。
等送走了那些人,隋念莪便苦着脸笑道:“也不知这些人是真心来给我添妆,还是赶过来瞻仰你的,早知道你要来,我下了帖子出去,然后我坐在门口收过路银子,只怕一日下去我这嫁妆也挣出来了。”
“财迷!”静和捏了她脸颊一把,说道:“来的人多是好兆头,将来必定人丁兴旺的。”
说着话,隋大奶奶封氏过来说道:“眼瞧到了晌午,婆婆已经着厨房准备了饭菜,夫人留在这里用一顿便饭罢。”
静和想起隋大太太那恭维的样子就觉得不自在,可她还想多和念莪在一起呆会儿说会儿话,少不得答应在隋家用午饭。
隋念莪自然看出她的意思,笑着对封氏道:“有劳嫂嫂跟厨房说一声,叫把饭送过来,我陪着县主在屋子里吃就是。”
“这样岂不是太怠慢了……”封氏有些惶恐不安地说道,她说着这话看向静和。
静和努力摆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微笑着道:“这也是我的意思,就是这样才好,隋大奶奶不必客气。”
封氏听她说是‘她自己的意思’,也有了回隋大太太的说辞,便道:“那我去请母亲示下,夫人暂且稍等。”
这说辞叫静和挑眉,转头问隋念莪,“我都了话还要请隋大太太肯?突然觉得我这个英国公夫人也当得没啥意思。”
隋念莪正在试戴她送来的饰,白了她一眼道:“废什么话,你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华胜怎么戴,我明儿戴着出嫁!”
静和少不得过去伺候隋大姑娘插簪,笑着闹着就把这茬揭过了。
不多时封氏又回来了,说道:“母亲说既然是县主的意思,便由着县主好了。”
静和松了一口气,与念莪一道吃过午饭,放下饭碗,又有许多来给隋念莪添箱说话的,静和可不想再被人盯来盯去的,说了句,“奇怪了,以往怎么不记得你人缘这么好?”便躲去了隋念莪的卧房,寻了本医书躺在隋大姑娘的床上看。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隋念莪才回来,见静和斜躺在床上,屋里的点心被咬的一块一块的,嘴角直抽抽,说道:“冷落您了哈。”
静和很是大度地摆手:“不妨,我在家里也是看医书罢了,况且这里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呢,”说罢揉着脖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说道:“我也该预备着回去了。”
念莪虽想挽留她多呆一会儿,却也知道静和不能久呆,便亲自送她出去,才走到院子门处,银杏小跑着进来禀报:“姑娘,夫人,英国公爷来……来接英国公夫人了。”
楚啟?!他怎么会来?
“这会子英国公人呢?”隋念莪问。
“由大老爷和二老爷陪着在前头花厅里用茶呢,”银杏回答,“大太太一会儿就来,先打奴才来跑腿。”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静和一想到楚啟被隋大老爷隋二老爷恭维着,就觉得不太舒服,如是说道。
隋念莪眼中就闪过一丝促狭,静和面上微红,又推她一下道:“你也会有这一天的,今儿你不帮我,回头我帮着外人欺负你那文质彬彬的小相公!”
隋念莪掐了她一把,要送她去了隋大太太那里说项,才出院门就见隋大太太急匆匆地赶过来,很是热情地挽留静和和英国公在府里用晚饭。
静和只好又推辞,可隋大太太是何等样人物,哪有她推辞掉的可能,少不得又在隋家用了一顿晚饭,如此一来,倒折腾的隋家人仰马翻。
这顿饭约莫吃了半个时辰,楚啟夫妇才告了辞。
静和由楚啟扶着上了自家的华盖璎珞马车,掀开车帘与隋大太太告别,不经意间扫到了站在隋大老爷身边的隋子峰,他微垂着头,面上似乎有些羞惭自卑之色。
静和转眸瞧向楚啟,他高坐马上,冲那些人抱拳致意,那样挺拔如松的身姿,运筹帷幄似的笑容,任是哪个男子在他面前也会自惭形愧罢。
他到底还是亲自来接她,毫不掩饰对外宣扬着他对她的宠爱,静和唇角偷偷浮起几丝笑容,对于那个不识货的隋子峰来说,应该是不小的冲击罢。
她想到自己与隋子峰曾经的乌龙姻缘,才明白当时她说来给念莪添妆,念莪为何会质疑,可楚啟的样子,完全没有把那些没根据的陈年往事放在心上,想到这里,她又露出微笑。
翌日是隋念莪出嫁的好日子,隋念莪打了银杏过来嘱咐她不必过去了,想蹭喜酒容易,她回头再请就是,就别过去凑热闹了。
静和少不得数落数落这个泼丫头,又让纪大娘亲自带了份厚礼过去。
她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