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京都正中央,巍峨的皇宫拔地而起,一花一草,一莺一燕,亭台楼阁,都在述说着皇家的贵气奢华。
一紫衣少女掂量掂量了手中的包袱,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背了一把剑抬步就欲走出寝殿,忽然,一淡黄色衣袍的男子从殿门处转了出来,唇边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眼眸却极为犀利,“诺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紫衣少女面色讪讪,坦白道:“云游天下呀!”
见她如此诚实,男子眸色稍缓,走上前道:“问过爹娘,问过我了么?”
“问了你们,你们会让我走么?”
“不会。”
“那不就是了嘛!所以我要偷走。”
男子“噗嗤”笑了一声,揶揄道:“还没出这殿门就被我给抓住了,你这叫偷走?”
“都怪你太厉害了嘛!一下子就发现了!”紫衣少女忙赔笑着拍马屁。
“哼,净会说实话。要走的话就快些,再慢一些爹娘就该发现了。”
紫衣少女闻言,潋滟的杏眸一亮,一把抱住男子,在他的脸颊上“吧唧”地亲了一口,连呼道:“你真是最棒的哥哥!”说罢,脚下生风,飞一般地离开。
那男子伸手抹脸,看着紫衣少女渐远的身影,咕哝道:“没大没小的。”话虽如此,他脸上却满是笑意。
“楚容。”男子忽然唤道。
话音刚落,一玄衣男子现身,恭谨道:“公子有何吩咐?”
“追上去,别让她发现,让她玩得高兴点。”
“是,公子。”楚容领命退下。
紫衣少女骑了一匹马,出了京城,在一小村庄待了两日,确定无追兵后才放心地游玩。
前边忘了介绍,紫衣少女名唤雾清诺,北川唯一的公主。她哥哥唤作雾清烨,为北川太子。
当今皇帝膝下仅有这一双儿女,雾清诺又是娇贵的女儿,自是得来万千宠爱,却因此从小烂桃花不断。她疲于应付,便让人放出她患有“心疾”的消息,从那以后就没人再敢去招惹她了,生怕一不小心惹得她病发,届时倒霉。
雾清诺吃吃喝喝地自北向南行了两个月,终行至江南苏县。江南一带商业繁荣,苏县更是富庶无比,玩乐的地方也有许多,虽不比京城,但京城总归是天子脚下,遍地高官,压抑的紧,江湖人士也不似江南多,是而此处对雾清诺来说还是有强烈的吸引力的,她见什么什么新鲜,且乐得轻松自在。
来到此处,雾清诺当即换了一身白色男装,装模作样地找了一把纸扇,在傍晚时分,大摇大摆地走进玉人楼。
玉人楼是什么地方?自然是□□必去之地——青楼。在京城中,处处是雾清烨的眼线,雾清诺怕被责备,向来不敢去那种地方,而她这一路走过的地方也不是没有青楼,只是那些青楼实在下三滥,据说里边的姑娘还生的不好看,因此她也没有去。而这里呢,据传出了个天下第一美人柳如絮,为玉人楼的头牌,她当然就要去凑凑热闹。
雾清诺模样绝色,眉宇间隐隐有些英气,周身贵气自成。她一进门,老鸨就走上前,脸上堆笑:“公子面生,怕是第一次来,今日啊,是我们如絮第一次的拍卖会。”
雾清诺单纯,不知“第一次”是个什么意思,只点点头,绕开老鸨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老鸨有些尴尬,却也没说什么。
大厅中央设置了一个宽敞的舞台,舞台之上装饰艳丽。舞台之下摆设了用来招待客人们的桌椅。有些客人在等待之时一边喝酒,一边调戏陪客的姑娘。整个厅堂充斥着调笑声,各种乱七八糟的话语都有。
雾清诺觉着新奇,却又疑惑,很多话她都听不懂,什么观音坐莲双龙\入洞的。问人,别人却只暧昧地笑而不语,更让她摸不着头脑。
大厅中人渐渐多了起来,座无虚席时,天色已全黑。
老鸨见人来的也差不多了,便走到台上,捏着帕子,柔着嗓子道:“各位爷儿,咱们如絮第一次的拍卖会现下便开始。”
台下一片喝彩。
老鸨眉目一转,挥了挥帕子,乐师们就奏起袅袅勾人的乐曲,老鸨也退去一边。
雾清诺觉着有些无聊,什么曲啊曲的,她在皇宫中听得多了。
她见旁桌的公子对着一位姑娘“上下其手”,她也就有样学样地贼笑一声,摸了旁边的姑娘一把,惹得那姑娘娇笑连连,拎着帕子在她脸上一顿好甩,那身上的脂粉味把雾清诺熏得快晕了。
适时,台下一些人躁动起来,原来是柳如絮姑娘出来了。
雾清诺失了调戏姑娘的兴趣,扭头看向舞台。
但见一纤细女子身着月牙白的衣裙,背对着台下,缓缓抬起双臂,长长的水袖飘动,她那小蛮腰竟也如绸带般柔软,随着音乐轻轻摆动。
乐声演至高亢时,女子翩然转身,那细长的柳眉,如水的双眸,精巧的鼻梁,略薄却红艳的嘴唇,无不在诉说她的妩媚。她微张红唇,婉转低柔的歌声响起,螓首轻抬,舞姿或如莲花绽放,或如嫦娥奔月,或如柳絮飘舞,确实优美动人。
雾清诺点头表示赞扬,和宫中舞姬跳得差不多。
一舞终了,有人按捺不住,高声喊道:“一百两!”
“二百两!”
“三百两!”
……
价目一下子就抬高了许多,雾清诺觉着有趣,贴着酒杯的唇勾了起来,静静地看那些自诩fēng_liú的公子们争得脸红脖子粗。
“一千两!”一肚子可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