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儿,你确定你真正领会我和你二姑父的意思了我多余再补充几点,”摄政王思忖道,“我们知道冥都的役囚只是失去自由而已,但是他们并不愚蠢,他们之中绝对有明眼人、明白人,如果我们的意图不加以掩饰,这些明白人极有可能看穿我们新举措的深层意思和背后意图,如果让这些明白人看明白我们的套路,知道其实是我郝连阿力罗有求于他们,那就麻烦了”。
“试问,冥都之中的黑帮大佬们哪个是善茬用膝盖都能想得到他们绝对会漫天要价,甚至以此要挟我们,或者跟我们打太极,跟之前的献血活动一样摆出一副打死不合作的态度,那我们就极为被动了;因为对役囚来说,大哥和我,谁最终加冕为新国王,有区别既然没有区别,那为何要为王室的内斗去拼命”
“所以,不管是黑帮大佬们漫天要价还是不合作的态度,一旦事情发展到我们不可掌控的局面,那麻烦就大了,我们还设想着将那十五万精壮役囚转化为兵员补充到我方部队中呢,到时候双方僵持不下甚至撕破脸皮,非但没有十五万役囚作为兵员,连十五万狱卒都只能继续镇压欲壑难填、蠢蠢欲动的十五万役囚而无法及时抽身。”
“对我们来说,那样是最糟糕的局面,依我看都不用跟你大婶婶呼延琢玉开战了,咱直接投降好了,”郝连阿力罗自嘲道,“所以说啊,现在的局面就像围棋下到了中盘阶段,步步杀机,下错任何一个棋子,都有可能损失一条大龙,最后满盘皆输”
“父王这么一说,我算彻底明白了,”郝连勃勃挠了挠头,“先前我可没想那么深入,只觉得只要我们下了饵食,而且只要饵食足够香,鱼儿就一定会上钩,想不到还有那么多门门道道,看来我们得缜密运作,把我们的意图隐藏更深一些。”
“对的嘛,咱得用计,上古三十六计里有一计叫明修什么暗渡啥来着”苏鼎盛抚额问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郝连勃勃问。
“哈哈,对,就是这个”苏鼎盛朝郝连勃勃顶出大拇指。
“二姑父,上古三十六计里没有这一计哦,相近的应该是瞒天过海计或者偷天换日计,”郝连勃勃瘪嘴道,“不过意思也差不多。”
“哈哈,我是一个大老粗,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不懂,总之就是刚才我们商量的办法。”苏鼎盛爽朗笑道。
三人继续在“听涛”喝茶商议,直至深夜众人才散去。
回程路上,冥都武者选拔赛的新规程和方案,已在郝连勃勃脑子里初具蓝图。
雍州和凉州行省交界的耳山原始森林所属数个郡县近一段时间来流言四起,有人声称森林中有妖怪出没,蛇首人身,动作敏捷,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也有人声称曾与不知名的怪物隔山对望,那怪物身型短小精悍却拥有一张丈余的血盆大口,一口便将一头麋鹿吞噬,恐怖之极。
流言越传越远,越描越神,加上安保部门不断接到有牲畜和动物莫名死亡失踪的报告,迫使耳山原始森林所属几个郡县政府不得不出面辟谣,并贴出告示重金悬赏捉拿,于是五六支猎人队伍煞有介事地遁入森林,展开搜捕行动。
瘴气弥漫、虫兽出没的原始森林中,一条浅溪旁的滩涂上,三副大型动物的带血骸骨错落有致随意摆开,血液浸透滩涂染红溪水,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人奴”正蹲在其中一副骸骨的粗大脊柱上噬血吃肉,窸窸窣窣,如跗骨之蛆。
此“少女人奴”正是身体畸变之后的雍王,与刚刚破茧而出时相比,“少女人奴”似乎长高了几厘米,翅鞘、尾巴也长了几厘米,胸部也见微微凸起,“人奴”的“女性”特征开始显露。
很快,最后一副骸骨上的血肉也被吃得干干净净,“少女人奴”似乎仍未满足,意犹未尽伸出长舌将沾染在血盆大口边缘的血迹舔舐干净,然后一个弹跃便消失在茂密灌木丛中;数秒钟后,一道透明身影循迹而去,这透明身影正是无影水晶,郝连王室口中的“虫族特使”、“水晶族”长老无踪水晶的孪生兄弟。
一眼望去,无影水晶外形如辛垣小星处于战斗状态般全身覆盖着流线型的基因衍生铠甲,完全一副殖铠战士模样。
身条见长的“少女人奴”在森林中上蹿下跳,速度很快,而且越来越快,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摆脱无影水晶的追踪,不久,一前一后两道身影来到一片怪石嶙峋的林中开阔地,只见“少女人奴”跳上一块巨石,然后又跳下,消失不见,无影迅速尾随过去。
当无影跳上巨石后却微微一怔只见巨石之下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溶洞,洞中动静已远去,无影毫不犹豫,立即跳入洞中,循声而去。
无影甫一入洞,“少女人奴”立刻现身于溶洞口附近一块稍小的岩石之后,“她”朝溶洞口望了望,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笑意,然后朝某个方向弹跃而去,消失无踪。
约一分钟后,去而复返的无影从溶洞内疾射而出立于巨石之顶,他沉静环顾四周,似乎在搜寻“少女人奴”逃逸的蛛丝马迹,可山风呼呼、草木摇曳、树荫斑驳,哪里还有“少女人奴”的身影无影此时显出焦急之态,在巨石顶上踯躅徘徊片刻,然后似乎认定某个方位,弹跃不见,追踪而去。
摆脱无影跟踪的“少女人奴”似乎心情不错,“她”撒欢般地在森林中狂奔,上山下水,攀崖越岭,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