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整片耳山森林被一支数千人的凉州卫戍军严密隔离,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入。
十几个身披白色大褂的法医正在案发地仔细检查数十具猎人尸体,验明正身,设立档案;近百个制服警员正在现场进行地毯式搜索,查找各种线索、证物;案发现场数百米开外,三支赶到此地欲实施救援的猎人队伍被强行隔开,由三组精干探员进行详细盘问,记录口供。
案发地附近的小土坡上,三个神色肃穆的戎装中年男子和一个鹰首人身的“掠星族”殖铠战士正肩并肩而立遥遥观望,此四人正是凉州副总警监刘凯、凉州卫戍军副将董大为、“梨园”凉州分局副局长于志国、殖铠战士团伍长聂不凡。
“于副,你怎么看?”刘凯将分装在两个塑料袋中、发现于合金箱子内、沾染了某种物质、已变形的两颗弹头交给于志国,问道,
“疑点很多,不像一般案件。”于志国沉声道,他接过弹头,低头查看两眼,转手交给聂不凡。
“其他猎人队伍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吗?”聂不凡接过弹头问道,他吐字铿锵,声带尖细似隼鸣。
“有一个猎人报告说事发当天下午十六点五十分他就已收到大胡子他们抓到‘怪物’的消息了,相比其他猎人,他得到消息的时间最早,所以推测大胡子的队伍应该是在十六到十六点五十分之间抓到的‘怪物’,这是第一条比较有价值的线索,”刘凯说道,“第二条比较有价值的线索是其他猎人队伍看到大胡子他们发射的三发红色信号弹的时间是在当晚二十二点左右,中间间隔大约五个小时的时间。”刘凯回道。
“他们步行返程?”董大为问。
“嗯,最近的一条公路距这里三十公里,交通工具根本无法驶入,而且附近也没有找到任何交通工具,推断为步行。”刘凯答道。
“也就是说,捕获‘怪物’的准确地点,应该距离此地五个小时以内的步程。”董大为问道。
“是的。”
“那派人去寻找捕获地点了吗?”董大为继续问。
“已经派了一组人沿原路返回搜寻了,应该很快有消息。”刘凯答道。
“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其他目击证人吗?”于志国接茬道。
“暂时没有其他目击报告,但当时有猎人打听到那‘怪物’好像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刘凯回道。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众人均觉得匪夷所思,“这消息可信?”
“已经查证过,消息准确可信,”刘凯道,“三支猎人队伍有三个不同版本的口供,但都不约而同提到那‘怪物’似乎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这些猎人是没有串供的动机的。”刘凯回道。
“这‘怪物’,或者叫‘小女孩’,被捕获时身边可有同类,或者‘家人’、‘监护人’同在?”聂不凡问。
“似乎没有,”刘凯问道,“猎人们的口供里没有提到大胡子猎人队伍有看到或者接触到跟‘小女孩’有关联的‘家人’、‘监护人’,或者‘怪物’的同类。”
聂不凡心中暗自咯噔一下:没有‘家人’或者‘监护人’的小女孩?可上边交代要搜捕的“虫化人”似乎是一个已成年的‘人’啊!
“不过,我们根据现场的各种打斗痕迹和物证线索推断杀人凶手应该不是那个十岁女孩,而是令有其人,”刘凯话锋一转,“应该就是跟‘小女孩’有关联的‘家人’、‘监护人’,或者‘怪物’的同类所为。”
“怎么说?”聂不凡眼神一亮。
“按那些猎人所供述的,那‘小女孩’若真是‘怪物’的话,那个合金箱子应该就是用来囚禁那‘怪物’的,因为我们在那合金箱子中还找到用于捕猎的几张合金纱网;另外,我们现场勘查时发现那合金箱子是被利器从外边切开的,不是从内部被破坏,所以我们断定至少有一个或多个所谓‘大人’、‘监护人’或者‘怪物’的同类参与作案,先杀死猎人,然后破坏箱子将‘小女孩’劫走。”刘凯说道。
“在合金箱子中,我们还找到两颗已变形的弹头,上边似乎沾染了血迹或别的什么物质,推测应是那‘怪物’所留,所以我们推断那‘怪物’应受过枪伤。”刘凯继续道。
“另外,这也算第五条比较有用的线索吧,就是所有死亡的猎人均被利器所杀,包括几头猎狗,而且基本上是一击毙命。”
“没有枪伤?”董大为惊道。
“没有!法医已仔细查验,一处枪伤都没有,”刘凯一脸肯定道,“所以我们推断‘怪物’的同类使用的应是刀剑一类的武器。”。
“都是一击致命?”在场几个人均倒吸一口凉气:到底是什么样的凶手能手刃整支猎人队伍,全部一击毙命,然后又在猎人们的枪林弹雨中全身而退?
众人沉默半晌,各自在脑海中将获得的各种线索、证据信息串联起来,加以演绎推理,还原整个案件过程,特别是聂不凡,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案件绝对与“虫化人”有关联。
“封锁令传下去了吗?”于志国看向董大为和刘凯二人。
“已经传下去了,”董大为道,“方圆五百公里内的所有城镇村陌,十五岁以下的小女孩全部排查一遍。”
“特别是刚刚受过伤的小女孩,一旦发现马上扣留,并马上上报。”于志国强调道。
董大为、刘凯纷纷点头应和,表示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