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如同锯末的热汤面,在今天早上吃来却无比美味,是不是因为饿得太久了呢?我心里这样想着,总觉得肚子没有办法填饱。我突然惦记上昨天没有吃成的麻婆豆腐,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了厨房。大叔哭够了,心情似乎也转好了一些,瞄见我的眼神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现在看来你比昨天可精神多了,起码知道要吃东西了。不过你现在不能吃刺激的食物,昨天的麻婆豆腐我放了很多辣椒,对你伤口不好,等过两天你伤口好利落了,我重新做给你吃,这回不用浓汤宝了,用正宗的高汤和碎牛肉,绝对好吃。”大叔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而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你不用这么麻烦的。”想起昨天的事情,我依旧觉得愧疚。我将手伸进大衣兜里,想要拿钱包付账,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这才想起钱包在另一个常穿的风衣里。现在身上的这件棉大衣不过是为了挡上昨天自己弄出的伤口。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叔,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我现在没钱。
大叔发现了我的窘迫,不过没有揭穿我,而是突然起身走向门外:“你现在的情况一个人走不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的,真的。”我起身想要拒绝,可是昨天失血过多让我脚底发软,刚迈出一步就踉跄了一下,刚忙扶住了旁边的桌子以免摔倒。
大叔看到我这样,反而有些生气你:“你瞎客气什么,现在你的状态,怎么可能让我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头重脚轻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同意了大叔的提议。
“真的是麻烦您了。”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那些血迹,我再一次为自己刚到无力,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大叔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还开起了玩笑:“我说了,不要这么客气。而且,你不是都知道的嘛?大叔的饭摊白天是不营业的,又不影响我卖饭,有什么好跟我客气的。”
大叔这样说反而使我更加愧疚,如果大叔向其他人一样对我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也许心里还会因为不服气而跳脚生气。但是像大叔这样只是关心我的状况,却让我开始审视自己的行为,让我心里真的愧疚和难过,我突然想起今天的饭费还没有支付。“大叔,我晚上会把饭费送过来的,昨天和今天真的谢谢您了。”
大叔一边说着不着急,一边转移着话题:“小姑娘还在上学吧?”
“我已经离开学校很久了。”
“看不出来,我以为你还是学生呢。现在的人长得真年轻。”大叔看着前面的路,眼角因为笑而微微皱了起来,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道有些着急地说道:“哎呀,你赶快和公司请假,要不然你同事该担心了。”
听到大叔这样说,我心里有些发苦,我已经很久没有去工作了,我都不记得自己已经一个人浑浑噩噩在家里窝了多少天:“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工作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特别想找人说些什么,“我无法和别人正常相处没我总是在闯祸。”
大叔听着,既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也没有特别问我为什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嗯’。没有无意义的指责、好奇和同情,就像是听到‘我刚吃过饭’一样。在这样的氛围下,我慢慢不再觉得害怕和紧张。
我住的地方离大叔的饭摊很近,拐了个弯便到了我所住的小区,大叔在小区门口停车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要不要我送你上楼?”
“有电梯的。”我拒绝了大叔的好意,“晚上,您几点营业,我会几十把钱还上的。”
这样的回答既是为了让他安心,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气,“还有副驾上的垫子什么的,我这两天会买新的赔给您。”
大叔并不在乎这些事情,而在我一再坚持下只得勉强同意,不过听到我今天还会去店里吃饭的时候,能从大叔的表情中看出他是由衷地感到高兴。下车的时候,我回头望了望,看见大叔还在小区门口等着,看到我回头,他挥手催促着我赶快回家休息。
打开家门,眼前是一片凌乱,我一头栽进了还带着微微血腥味的沙发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做梦了,梦中昨天傍晚的事情再次重现了,抑郁症和焦虑症并发,整个人心慌的厉害,觉得周围一片压抑,及时打开窗户,也没有缓解周遭的憋闷。我开始喘不上气,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自我厌恶的情绪充斥在心里,想要抱头大叫,声音却卡在嗓子眼里喊不出来。之前的人生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里转圈,我强迫着自己想好的事情,却在令人沮丧的过去越陷越深,无法逃离。我置身于孤独无望中,却不知道向谁求救,如何求救,最后我慢慢放弃了求救,自嘲果然只有像我这样一塌糊涂的人才会制造出这样宛如泥潭般的人生吧。好像已经连眼泪都无法流出来了,我果然无药可救了呢。我的手上多出了一个伤口,我对着墙上笑的开心的人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要食言了。可是,随着伤口蔓延出的血迹,剧烈的疼痛感让我无法忍受,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开始变得混乱,恍惚中似乎看见已经离开很久的人对我摇头说不要,我想更靠近他,却总碰不到他。“不要对自己不好。”我似乎听见他对我说话,可是我却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我捂着伤口,撕心裂肺地疼,天旋地转中,我仿佛看见他对我皱眉头。不可以让给他失望啊,我听到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告诉我,我冲进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