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凌道:“这是我堂兄祁子燚。”
周沐若有所思道:“就是你那天硬要说我杀了他的那个堂兄。”
祁子凌不好意思地笑笑。
言归正传,周沐向祁子燚点头示意后道:“怎么突然找我比骑马射箭了?”
祁子燚嘴角一牵,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道:“我今天给你找了个活靶子。”
周沐看向南璟,瞬间沉下脸来,道:“无聊!”转身就想离开。从小生活在军营里的周沐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看过太多的苟延残喘,也更能明白在死亡面前,人是多么的卑微渺小,也更能理解生命是多么的可贵,所以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的事她厌恶至极。
看周沐离开,祁子凌拉住她:“别走呀,这多好玩。”
周沐本不想理他,走了两步随即又掉转头来道:“要想和我比也行,不过得换做你站在那,而且得先由我开局。”
祁子凌刚看到她转过来时还一脸高兴,听到后面便阴了脸怒道:“周沐,你让本太子做这么危险的事,你居心何在?”
周沐不屑道:“你也知道危险啊!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知道饱览群书的太子殿下有没有读到过?”
祁子凌被反问得哑口无言,被周沐搏了面子,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南璟在对面喊道:“太子殿下,你还射不射了!”
祁子凌脸色清白交加,硬着头皮道:“射。”他立马拉弓搭箭,箭如脱缰野马般狂奔出去,加之祁子凌射箭时心绪不宁,未准备好,眼看箭便要射到南璟脑门上了,祁子凌这才大声尖叫道:“快躲开。”
这时只见另一支箭与此箭成一定角度飞速赶来,劲道与速度如同一道闪电般快而准地砸向祁子凌射出去的箭,一下子他的箭就被打落在地,南璟松了一口气。
众人纷纷望向这只箭的族主人,只见周沐手持弯弓,双脚排开,尽显巾帼风采。
南璟一拱手,向周沐走去,看此人穿着,非富即贵,但祁璋膝下无女道:“多谢!姑娘真是经过不让须眉。”
这时,周沐才看清原来此人是女子,这让她对祁子凌的鄙夷之色展露无遗。
南璟转头对祁子凌道:“应太子之言,小人未动。”
祁子凌道:“天下哪有像你这样不要命之人。算了算了,本太子一点兴致都没了。”他将弓箭往地上一扔,甩了甩袖子,便大步走开了。
周沐望着面前两人,盈盈笑道:“我叫周沐,方才看姑娘颇有胆识,我在宫中没什么朋友,可否与你们交个朋友。”
祁子燚道:“公主尊贵!”
南璟一听便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暗示她此人的身份,让她谨言慎行。
南璟道:“承蒙公主不弃。”
两人回来的路上,祁子燚一言不发,心里却百般疑惑:假西秦公主与真西秦公主除了性格不同外,外在不仔细分辨简直一模一样,世上当真有相似之人吗?还是用了易容之术蒙混过关,他不由得联想到云芙蓉。
祁子燚道:“你跟我说说海桐阁失火、公主惨死的事件。”
南璟道:“那日,海桐阁不知是何原因忽然着了火,当我进入火场时,里面的质子已烧为黑炭;紧接着便传来了公主惨死自己住所前的一片芙蓉花海里的消息,紧接着便有了云芙蓉索命之说。几天后,在池塘中发现一具侍卫的浮尸,经过勘查,侍卫身上带有公主的丝帕,便得出侍卫纵火行凶后畏罪自杀之说,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祁子燚思索片刻,道:“真是荒诞不经的说法。依你所言,有几个疑问:一,如何确信那句焦尸是质子;二,侍卫为何会选择放火这种让容易他人发现的做法;三,公主死时,她的侍女去了哪里。”
南璟陷入沉思,总觉得事情很蹊跷,又说不出疑点在哪,如今祁子燚点出了问题的所在,她当时是看父亲一眼便确认了那句焦尸就是质子,自己也不曾怀疑过,但是那具焦尸烧得面目全非,父亲是如何断定的。另外,公主的贴身侍女怜花哪去了,公主死后,就一直未见过她,当时忙的焦头烂额,竟忽略了怜花这个关键人物。
“对了,云芙蓉既是祁荣的皇后,起居注应当有记载,你未去查过吗?”
祁子燚道:“二十年过去,史馆已经物是人非,起居注上关于云芙蓉的不过是寥寥数字,无迹可寻。”
南璟道:“那史官可有仍存于世的?”
祁子燚道:“不知。”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了一起似的,一同喊出:“梦浮生”这个地方。
祁子燚道:“不过梦浮生只是个江湖传言,可否有迹可循尚且不论,真假尚且是个问题。”
南璟莞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空穴来风必有因。”
祁子燚看她成竹在胸的样子,本带了一丝好感,不料她话锋一转,道:“世子可要如何答谢我?”
祁子燚冷冷道:“你想如何答谢?”
南璟想了一会儿道:“嗯......这我得想想,不能便宜了你。”
祁子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