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的烟雾在教堂弥散开去,一片氤氲中,冉澄蝶身着隆重的白纱款步而来,上好的蕾丝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
冉澄衣站在观礼席,看着这个自己梦中曾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眼眶隐隐发红。
另一端的男人,同样是一身洁白的燕尾服,颀长的身形、雕刻般俊美的面孔,当阳光从教堂穹顶洒落下来时,在他身上染出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仿若神祗。
他在微笑,唇边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那笑意刺痛了冉澄衣的眼。为什么瞿天麟对她总是那样残暴,却能轻易对其他女人展开笑颜。
瞿天麟挺拔地站着,直到冉澄蝶走进身边,才伸出手来,牵起她的手,往台子中间走去。
看着两人紧紧交握的手,冉澄衣后背一阵发凉。这就是刚刚才与她在房间纠缠的男人,转眼就牵着别的女人,她不禁难过得出神。
“感谢姐姐今天特意来当我的伴娘。”冉澄蝶尖细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看见冉澄蝶亲密地挽着瞿天麟,朝她致谢,她同时也看懂了冉澄蝶眼中的厌恶与挑衅。而一边的瞿天麟就像根本没看见她一样,云淡风轻地站在一旁,并不正眼瞧她。
冉澄衣轻轻环住双臂,这教堂冷气实在太足了,已经让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低头看着自己光洁的双臂,冉澄衣心中苦涩,瞿天麟就是这样无情,刚才那般激烈的欢爱,都不会打乱他的冷静和理智,她身上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她再次抬眼的时候,目光正好在空中与母亲相遇。母亲冷漠的目光,再次让冉澄衣心中一凛。
与冉澄蝶的恃宠而骄不同,她从小就没感受过来自母亲的温暖。前一分钟母亲还在抱着妹妹温柔地讲故事,可一看见她靠近,就会拉下脸,带着妹妹立即离开。
就算是生病了,她和妹妹的待遇也截然不同。母亲对妹妹可以嘘寒问暖,可对她,从来都是冷冷扫一眼,不闻也不问。
就连这次妹妹订婚,母亲和妹妹明知道她从前是那样深爱着瞿天麟,可澄蝶仿佛宣示主权般要她来做伴娘,尽管她百般推脱,也敌不过母亲冷冷一句:“你妹妹跟天麟订婚,明知道你刚从监狱出来却还是选你来当伴娘,她不计前嫌给你脸,你居然还不要?”
对啊,她才出狱,连独自生活的能力也没有,现在可不是人家案板上的肉吗?除了任人宰割,还有什么办法。
冉澄衣苦笑,她的思绪也回到了两年前。
透过虚掩的家门,冉澄衣看见里面亲密相拥的男女,正想破门而入,却被一双手拉开了,一直被拉扯到角落里。
“妈,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她声音中的颤抖泄露了她的紧张。
冉母眼珠子一转,她掩嘴一笑:“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话让冉澄衣退后两步,不可置信地扶着墙壁,背后冷汗涔涔。
“妈,澄蝶和天麟,他们,他们......"冉澄衣急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冉母拉下脸,冷冷地说:“冉澄衣,你就不明白吗?瞿天麟从来没有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