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说着对我点头，“人类所遭受的一切是每个人类默许并且纵容的结果，这可不是某些人想要看到的，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各位难道不是同样在侵略？”
如果我再年长几岁，可能就不会问这个，而是为了不让她生气，识时务地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或者像是一般人一样，对她要一些能够大大提高生活质量的东西：力量，美貌，房子啦，钱啦，好工作什么的。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也不能再谴责我了吧？话已经说出去了，毕竟，我从来没有练成过一条能够见风转舵的变味舌头呀。我的问题却得到了她毫不掩饰地承认：
“侵略？也许吧，灵魂都是最源头的存在，所以每个灵魂身上的特质都是大同小异的。你说的侵略，我们也会。但我们和你们不太一样，我们不会奴役人类。我们要人类做什么呢？做活？我们的技术对你们而言是理解不了的。做食物？人类也不是多么可口的食物，不然我们必定会留下几十亿人的……不过我们承认，我们确实是在侵略。”
“为什么？”
我确定我是在生气，而她的回答更加平静：
“保证每一条时空线上人类的质量，合格的让他们继续发展，不合格还有什么话说？何况……”她停顿了一下，说，“我们不想养虎为患，那边派出去的观察天使，大都被人类所薄待，所以判定人类是一个有威胁性的种族，也不全是我们自己的判定。对付毒草的办法就是在他小的时候连根拔掉。你反对吗？”
我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我不反对。”
虽然感情上有些无法接受，但另一方面我觉得他们做的并不错，我在前世也经常这样做，连根拔掉尚小的毒草之类……只是做得不太好，还是有一些毒草蓬蓬勃勃地生长起来，长到了门前，长到了我身旁，甚至长到了我的眼睛里。李炎听了这话温柔地笑了：
“我以为你会反对我们的理由。”
“我是个偏激的女人，”我说，“虽然我也不否认人类兴旺会更好一点，可是，我找不出足够的理由来证明人类为什么活下去。我知道，人类毁灭与否都不是我所能定夺的，我所做的只是见证。但是，魔族对人类发动的攻击，难道只是为了维护历史吗？”
“不。”魔使回答，“也有一个理由是复仇。”
大概是因为莺丸他们的事，我心想，听他们说，莺丸的父亲住在魔族所居住的地方，而且有不低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