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得太晚，导致早晨醒不来，林霏开匆匆忙忙在便利店买了两个饭团就算是早饭了，连加热都来不及。便利店也有包子馒头的，但是都卖完了
一路上，她都在考虑到了办公室如何面对陈小尘。昨晚，她们互相看见了对方，这意味着她知道陈小尘和姜明哲关系不一般。而陈小尘也知道她知道。而她也知道陈小尘知道。这绕口令，还真让人头疼得很啊。
出乎她的意料，她已经迟到了，而陈小尘还没来。
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抬头看齐天朗，他也抬头看他，并对她笑了一笑，笑容灿烂明媚。他似乎很久没对她笑过了。
齐天朗递给她一份早点，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南瓜饼，酱菜。
谢谢，她说。不客气，他说。
虽然已经吃过饭团，林霏开的胃口还是好得出奇，她把这份早点吃得一粒米也不剩。
陈小尘突然进来，撞上正要出去扔垃圾的林霏开。陈小尘也冲她笑了一笑。她一愣，她还没准备好表情来回应。
扔完垃圾又回来的林霏开，一推门就看见欧阳幼蓉，上半身前倾，趴在齐天朗的桌子上，正和他说话，声音很小。低胸、紧身，蕾丝花边的吊带衫，外面罩了件薄薄的半透明披肩，真是看起来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她的笑容比她的衣服更没品，更下贱。
看见林霏开来了，欧阳幼蓉直起身子。披肩下滑，雪白的胳膊的肩膀全部暴露在外面，她不慌不忙地把披肩拢了拢，和齐天朗说了声谢谢啊，才离开。
她是来还钱的，但是讨厌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让人讨厌。
陈小尘发微信给林霏开，说是中午一起吃饭，林霏开说好。
自从齐天朗来实习，他们三人一直是一起吃中饭的，每次都是到饭点了陈小尘一声吆喝，她和齐天朗放下手中的工作跟着去。陈小尘永远在前面催他们，他们永远在后面慢腾腾不着急。
陈小尘不必也从来没有事先和她打招呼。
过了一会，齐天朗又给她发来微信：“小尘说今天中午你要和她去吃麻辣香锅，我不适合去？”
林霏开犹豫了一下，回复说：“是的。”
齐天朗又回复：“那你少吃点会长痘痘的。”
看到这句话，林霏开有刹那的恍惚，继而回复了一个字：“好。”
一上午，除了公事，他没再和她说别的。
林霏开和陈小尘去了商场里一家麻辣香锅店。陈小尘殷勤地点了全家福，还额外地加了林霏开喜欢吃的蔬菜。
鸿门宴。
林霏开默默地用开水涮碗筷。陈小尘帮她倒饮料。
少喝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林霏开说。
就喝一点，没事。做人不要老是那么规矩嘛。陈小尘笑。
一个大大的麻辣香锅端上来。
陈小尘吃得很起劲，还不时招呼她快吃。林霏开在等她说陈小尘说昨晚的事情，也没什么胃口，而且她吃了几筷子，觉得好辣，不太想吃。
唉，她是什么时候从无辣不欢变成无辣无所谓的。
陈小尘絮絮叨叨说起孩子和老公。孩子调皮，孩子可爱，孩子被幼儿园评为好宝宝。老公木讷，老公实诚，老公工作很忙但回家还是乐呵呵听她说杂志社的事情。
她没有称呼老阮而是称呼老公，这是林霏开第一次听她称呼老阮为老公。
“那个······昨晚······你看到的······和你想的可能并不一样。”陈小尘画风突变，吞吞吐吐地说。
“我看到的？”林霏开说，“是什么呢？”
“霏开，你不能告诉老阮······我俩关系这么好。你知道的，老阮这个人不懂变通，书呆子气太重，这事······总之不能让他知道。”
“你也认为不能让他知道。那你还做？”
“那你······昨晚不也背着齐天朗，和别的男人······”
天啦！这才是她支开齐天朗，吃饭不带他的原因。这也是她求林霏开帮她保守秘密还如此理直气壮的原因。陈小尘是来谈判的，她以为林霏开也有把柄在她手上。她可能是想做一场互相交换秘密的谈判。
“我和程黎昊是校友，他请我吃饭，天朗知道的。”
陈小尘傻了，她慌乱地握住杯子，喝了好几口冰可乐。她爱玩是真的，但她害怕这件事暴露更是真的。
林霏开握住陈小尘发抖的手，陈小尘微微地抬头看着她。
林霏开说：“听我说，赶紧和姜明哲断了，你有孩子有老公有幸福的家庭，你不能失去这些。姜明哲呢？他光棍一个，没有负担，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你玩不起的，小尘。
”
“他说只要我离婚，他立刻和我结婚，是我自己不愿意。”
“男人的话你也信？你可以试试，你一旦离婚，你看他还不跑得八百里远。”
“霏开，她和其他男人不一样，真的。”
“小尘，我当你是好姐妹，我才劝你趁早打住，这个后果太严重了，你承担不起的。”
“那······”陈小尘说，“我现在要你和齐天朗分手，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林霏开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来不及了，霏开，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分不了的，我们试过。”陈小尘低低的声音，好像在哀求林霏开似的。
分不了。
林霏开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完了，纸是包不住火的，这把火早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