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句诛心之话,但除了朱子兴之外,其他人都不在意。
执政者,站在高处,自然要看的更远一些,正如朱葆三说的,百姓的重要性在政府中突显,那么万一那些鄙陋的乡民收到小恩小惠的诱惑,被人利用,结果也非常可怕。
“伯父是否听说过言官?”
朱葆三和王鸿荣对视一眼,心说:“多新鲜啊!言官,不就是御史吗?”大清朝就有,朱葆三和王鸿荣都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尤其是王鸿荣,清末的时候,因为清廷的控制权越来越薄弱,后来科举制度也废止了。
以至于一段时期内,举人懂得洋务,或者留洋过的,都能在清廷担任不小的官职。
如果当年王鸿荣疏通一下,有人引荐的话,也能当个四品、五品的实缺。要是买官的话,就更加容易了,张静江就在成年之后,他家的老爷子给他花了十万两白银,买了一个道台的实缺。
“贤侄,说笑了!”朱葆三倒是不生气,笑呵呵的说道。
“小子,别卖关子了,快说。”王鸿荣佯怒道。
王学谦这才微微颔首,抱歉的笑笑:“别看言官上参王公贵族,下参地方官员,表面上看权利很大。但实际上呢?皇帝不听,大臣不搭理他们,最后还不是一群上窜下跳的小丑?”
“嗯哼……”
朱葆三闻听之下,连戏台上感叹词都用出来了,对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有道理的听,没有道理的管他干什么?
依旧我行我素不就行了吗?再说了,有一点不一样的声音出现,尤其是用最省力的监督机制,大部分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搞小动作,这才是王学谦最终的用意。
相别之后,皆大欢喜。
反倒是王鸿荣和王学谦相相告别,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镇海的石街小巷之中,似乎是自言自语,王鸿荣叹气道:“这是善政,但你不该骗你朱伯伯。”
王学谦猛然一惊,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他名义上的父亲,难道他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