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疯了!
绝对是疯了!
一会突然要杀她,一会又突然要救她。前一刻还柔情似水,后一刻又冷若霜冰。难道是人长得太美,所以神智不清了?
将近黄昏,上官无伋才无精打采地从竹林小院里出来,眉头紧皱、满面愁容。
是啊!她如何能不愁呢?还有谁能像她这般倒霉,一天之内就差点死了两次?心力衰竭也就罢了,腹痛难忍她也忍了,可如今肚子里多了只小蝎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就这么养到九十九天,然后跟它同归于尽吗?
她就不该来这个破园子!
自从进了这里,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一进门就险些被黑衣武士抓进地牢,为了救裕王又差点被冻成冰棍,如今又被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喂了一只要人命的小蝎子。不过说来说去,最可恶的还是寒枫!这个混蛋!还说什么要陪她去京城寻找凶手,结果却莫名其妙地半路抛下她管自己走了!如果他那晚没走,又或者他走的时候把她也一起带走,那后面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认识这个脑子有病的美人,也不会吃下什么破蝎子。所以这一切都是寒枫的错!
都怪他!
强行为自己的倒霉遭遇找到责任人后,她的满腔郁闷顿时又化为了满腔怒气,原本低落的情绪又再次振作起来,脚步如飞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踩得脚下的石子小径啪啪作响。院门将近,她突然灵光一闪,停下了脚步。
小蝎子?
那不就跟小虫子一样吗?我可是会火神的独门内功啊,只要把全身的真气变热,杀死一只小虫子又有何难?直接把它烤熟不就得了?只要肚子里的蝎子死了,这种怪毒不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上官无伋不由一阵兴奋,也不管场合,就往地上那么一坐,闭目运功。让那死蝎子多活一刻,就多一份危险。谁知道它会什么时候发作,说不定等一下发起疯来,就要了她宝贵的小命。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真气才刚刚温热,小腹就突然一阵绞痛。
“啊!”
上官无伋一声惊呼,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痛得全身抽搐、冷汗直冒。庆幸的是,剧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她一停止运功,腹部的疼痛又很快平息下来。短短一瞬间,她又体会了一次生不如死的感觉。
混……混蛋!
你就闹吧,看我以后怎么整死你!
她一边咒骂着,一边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剧痛过后,全身无力,正当她摇摇晃晃之际,一双温柔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轻轻扶了起来。她抬头望去,就看到了南宫绝这张完美无瑕的面孔。
上官无伋的脸先是一红,随即又刷的变白,一下推开他的手。
刚才疼得差点没晕过去,也不知道这个混蛋是何时出现的。
真是糗死人了!
南宫绝平静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她没好气地道,“没见过发酒疯啊?滚!”
南宫绝还是看着她。
“你聋了?我叫你滚啊!再不滚,信不信我一剑宰了你?”她一边骂着,一边低头寻剑。方才腹痛难忍,白衣女子给的宝剑不知何时掉落在地,此刻正不偏不倚地躺到南宫绝的脚下。
南宫绝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默默地弯腰捡起宝剑,又默默地向她递来。
“用不着你帮忙!马上给我放回原处,我自己会捡!”
南宫绝果然又默默地放回了地上,继续看着她。
“说吧!你来这干什么?”上官无伋努力地板着脸,“不会又想来杀我吧?那你最好先去问问你的主子同不同意!”
“我想打听一个人。”南宫绝终于开口。
“谁?”
“那晚跟你一起的白衣人。”
“那晚是哪一晚?”上官无伋明知故问,“每天跟我一起的白衣人多了,我哪知道你说的是谁?我眼前不就站着一个吗?”
“你闯入庄园的那晚,”南宫绝似乎没听出她的嘲讽之意,果然又说了一遍,还老老实实地补充了细节,“跟我长得很像的那个白衣人。他是谁?”
“我哪知道他是谁?”上官无伋一声冷哼,“你真这么好奇的话,那晚怎么不见你出手把他留下呢?人都被你放跑了,还假惺惺地来问我。怎么?怕裕王怪你办事不利,想推到我身上?”
“我为何要放走他?”
“这得问你自己啊!我哪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说不定就是你让他假扮成你的模样混进来的呢!不然怎么那么巧,他大摇大摆进门的时候你不在,直到事情败露你才慢吞吞地出现?还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不是要故意放他走是什么?”
南宫绝终于从她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困惑地看了她一眼。
上官无伋的脸突然红了。
“你到底想怎样?”她突然怒了,“你忘了你上次是怎么对我的?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我面前。难道你失忆了?还是你认为我不敢杀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裕王手中的一个旗子!你以为他真的重视你吗?实话告诉你吧,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能让他杀了你!只不过我不屑这么做罢了。所以你最好躲得远远的,别来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会来让你死得很难看!”
南宫绝转身便走。
“对!赶快滚!滚得越远越好!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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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都是混蛋!
上官无伋一脚踹开院门,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