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跟明君沾上一星半点关系。

可再是毫无建树的皇帝,也绝不会喜欢看到自己的儿子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瓜分朝堂的势力。

“微臣想要弹劾林大人玩忽职守,置陛下龙体安危于不顾!”那个御史台的官员义正言辞地开口,“微臣听闻,昨夜数百名刺客入了内城,请圣上明鉴,试问数百名刺客是如何进入内城的?当他们进入内城后,林大人才领兵姗姗来迟,可见长安守备之松懈,这样如何能保陛下龙体康健?”

昨夜根本没有数百名刺客,只有一百名出头,可是这句话却不能当场反驳。

“竟有此事?”果然,西唐显宗重重一拍龙椅的扶手,“传林媵扬上殿!”

“传林媵扬上殿回话--传林媵扬--”传报的声音一声一声传递出去,很快,林媵扬大步踏上金殿,行了跪拜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昨夜是否有数百名刺客混入内城?”西唐显宗都没有让他起来,便追问刚才听到的情况,作为一个中庸偶尔糊涂的皇帝,他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安危,他是不是能够坐稳这张龙椅。

林媵扬顿了一顿,顿时有点犯难,数百名和一百的数量还有很大区别的,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强调刺客的人数并没有这么多,依然难以平息圣上的怒火,可要是就这样承认,后面的事情会愈发不可收拾,他在片刻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念头,最终道:“回陛下的话,昨夜有一百零七名流寇窜入京城,那些流寇是一些江湖人士。”

“一百零七名!”皇帝随手一抓,抓到边上近侍手上举着的茶盏就朝他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林媵扬不敢躲,也不能躲,那茶盏中砸在他身上,茶水泼得他满身都是,也泼得他一颗心都沉了下去,“你的意思是,只有一百零七名就没事了?身为五城巡使,连这些流寇都能放进内城,要你还有何用?!”

太子李疏不禁朝站在身边的李毓投去一瞥,他已经把行馆遇袭和百名流寇进入内城的事理清楚条理,虽然还不清楚那些流寇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但他今日必定是要保护林媵扬的,他不方便直接出面保人,便朝左侧使了个眼色,礼部尚书自然收到太子殿下的暗示,正要上面一步,却见裴相突然踏前一步,举着象牙笏冷声道:“陛下息怒,关于此事,微臣亦有话想说。”

礼部尚书踏出去的一只脚只得缩了回来。

“裴爱卿不妨直抒胸臆。”西唐显宗看到裴珩,还是要给他面子,自然不能像对待林媵扬那样劈头盖脸的怒骂。

裴珩道:“昨夜事出突然,那些刺客袭击了行馆,行馆配备的侍卫全部殉职,另有太子府上五十三名侍卫殉职,所幸长乐郡主安然无恙。南诏盛意拳拳,想要与我西唐议和,可是派来的长乐郡主却差点死在长安城里,此事绝非小事。”他停顿一下,又道:“一百零七名刺客的身份,仅仅只是流窜入长安的江湖人士?如果只是寻常江湖人士,他们是如何在宵禁后进入内城?微臣揣测,那些江湖人士恐怕就是被某些人豢养在内城府上。”

西唐显宗越听越是盛怒,看向林媵扬的眼神就如刀割一边,若是边上还有趁手的东西,定要朝他扔过去。裴珩所说的这些,条理清晰,每一处要害都被轻描淡写地点了出来,直说到他的心里去:“京兆尹何在?”

“微臣在。”杜子肖战战兢兢地上前,他在上朝之前就把这件案子的卷宗整理好带在身上,等待圣上询问时取出,现在看来,他熬夜整理书写卷宗是做对了,看林媵扬还弓腰屈背跪在那里,就知道圣上对他有多么恼火了。他现在自保都来不及,还管会不会得罪太子。

“事情到底是什么样?你查出结果了吗?”

杜子肖抽出卷宗,高举过头:“微臣幸不辱命,连夜审问犯人,记录下证词,请陛下明鉴!”

近侍端着托盘走了下来,他把卷宗放在托盘上。内侍伸手摸了摸封皮,检查完卷宗里面是否有异样,就端着托盘走了回去。

皇帝拿起那本卷宗,细细看了起来,每翻一页,他的脸色就难看上一分,底下也就更加寂静一分,所有的群臣知道,这件事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可在皇帝眼里,这绝对是十分要紧的!

最终,皇帝把卷宗合上,闭目道:“太子何在?”

李疏屈步上前:“儿臣在。”

皇帝倏然睁开眼,恶狠狠地将卷宗扔在他面前:“看你干的好事!”

李疏脸色发白,但还是淡然地弯腰下将卷宗捡了起来,翻看里面的内容。

楚王李毓则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杜子肖从来都是一棵墙头草,他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想要面面俱到,可是一旦被逼到绝处,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他就只能不顾后果得罪太子了。

他准备的卷宗本来就有两份,一份陈述了案情的始末,付上那些黑衣刺客的证词,另一份在此基础上,还增加了幕后主事梁继贤的一些人际往来。他看到圣上远比他想象的对此事震怒,就拿出了第二份卷宗,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太子身上。

“你在行馆派了自己府上的侍卫,是想做什么?”西唐显宗一迭声地质问,“你手下的人竟然在内城豢养了江湖人士,又想做什么?原本朕解除你的禁足,不过是看你认了错,知道自己的错处,却没想到你一犯再犯!”

“回禀父皇,”太子急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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