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并不知梁继贤所作所为,不过是曾在陈老太傅府上有过一面之缘。儿臣绝无破坏两国议和,伤害长乐郡主的心思,就是因为长乐郡主对儿臣说过,梁继贤曾经找她麻烦,儿臣才会借出府上侍卫!长乐郡主可以为儿臣作证!”李疏知道事情已经变得太严重了,如果他不撇清和梁继贤的关系,父皇一怒之下,定会把他这个太子给废了,曾经私通西戎的秦王李琉就是最好的榜样。他把梁继贤推给陈家和陈老太傅,虽然会寒了为他办事的人的心,可也好过他连太子的头衔都没有。

“禀陛下,微臣也有事要奏。”户部隋侍郎道。

“说!”皇帝开始以为隋侍郎要奏的也是这件事,便按着太阳穴,让他快点说。

谁知隋侍郎啪得一声跪了,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得额头泛青。他这决然的态度倒是把皇帝给吓了一跳,忙道:“隋卿为何如此?”

隋侍郎道:“微臣教子无方,次子性情恶劣,当街抢强清白女子,该女子父兄上前讨还公道,犬子竟还打断了其父兄的腿脚。微臣自知罪孽深重,请陛下重重责罚。犬子无状,已被微臣打断双腿,责令犬子三媒六聘迎娶该女子,并请其父兄一道住入微臣府上。请陛下应允,微臣次子终生不得踏入仕途。如此,待微臣垂垂老矣,起码也有长子能够镇得住此逆子!”

西唐显宗颇为意外地看着隋侍郎:“隋卿,这……是否太过了?”

在皇帝看来,一个户部侍郎家中的嫡次子纵然有此恶性,但现在被他的父亲亲手打断双腿,再把该平民女子收入府上抬个贵妾便也说得过去了,可现在还要三媒六聘娶为正妻,甚至还终生不得入仕,这对于一个贵勋子弟来说,真是比死还难受。

原本隋侍郎的事情如果从一开始就拿出来说,可能皇帝还会重罚,可有了血染内城的事情打底,这件事就变得不痛不痒、索然无味。

“请陛下应允!”隋侍郎又嘭得一头磕在地上,长久都没抬起头来。

“既然隋卿如此严苛待己,朕便允了,来人,先扶隋卿起来,去殿外休憩,等退了朝再送隋卿出宫去。”

“林媵扬身为五城巡使,玩忽职守,巧言狡辩,革职查办。京兆尹,继续调查,朕限你半个月,查出幕后主使!”西唐显宗道,“无事便可以退朝了!”

“父皇,儿臣还有事要奏。”楚王李毓越众而出,低垂着头,语气温和。

“哦,你还有何事?”

“关于我西唐边境的蜃海城。蜃海城为我西唐和西戎交界处的一座城池,自成一国,城主时代皆为奇人,对于机关数理相当精通,便是西戎族凶残成性,也不敢来犯。”李毓停顿一下,“新任城主仰慕我西唐风骨,富庶民风,愿意献上精心绘制的天下堪舆图。因北关路途遥远,消息才刚借着兵部文书送达,父皇心系家国,操劳国事,想必会为此展颜。”

本来显宗皇帝是打断等李毓跟着一起弹劾太子就狠狠训斥他的,谁知他要说的事根本与此无关,而这件事……他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光是看底下朝臣窃窃私语的动静就知道,这个消息该有多好。

天下堪舆图,这不但是兵家必争的瑰宝,也是统一天下的关键啊!

“蜃海城的城主是否提出什么交换的要求?”他清了清嗓子,追问。

“城主请求父皇派遣我朝大儒才子前往,城主言天下堪舆当为这天下才华横溢心思纯善者所有,只要能通过考验和选拔,他就能放心把堪舆图交给此人,同时,这些大儒才子也可以把西唐经典文化传到北疆,以供蜃海城子民学习。”

这个要求正中显宗皇帝的下怀。他派去大儒传颂西唐文化,会把蜃海城汉化,长此以往,这一座孤城何愁不纳入西唐版图?而以这小小的蜃海城主的能力,竟能抵御西戎的烧杀抢掠,若是能够学来阵法机关的技术,西唐也是受益良多。

他当即拍板:“允了,何时启程?”

“来年开春时。”

“前去的名单,朕还要仔细斟酌。退朝!”

楚昭华在裴府继续借住,自然是要给夫人杨氏请安的。

今日杨氏没有找人打发她,而是请她进屋。楚昭华也没客气,随着丫鬟走进内室。她依然穿着窄袖胡服,全身上下唯一还稍微带点女性化的就只有一支玉簪,她穿着胡服,走路生风,再往椅子上这么一坐,这做派、这打扮,跟大家闺秀差了十万八千里。

杨氏知道她的存在后,心里就十分憋屈,现在看她这副样子,憋屈地都要吐血了。

她拿起茶碗,慢慢地品了一小口,轻声道:“郡主怎么穿了这身衣服?”

楚昭华抬手看了看袖子,时下风行晋朝时的宽袍广袖,而女子的衣裙就更是花样繁多,只是那些水袖长裾让她有点伸不开手脚。她微微笑道:“昨夜行馆遇袭,身上溅到血迹,就随便拿了一件换了。”

杨氏嘴角一动,望着她的脸,心里又别扭,只好把目光对着窗外:“没事就好,没想到如今的长安也这么不太平。到底是何人袭击行馆,可有定论?”

“据说是个姓梁的参赞。”楚昭华一早就收到李毓给她的信,说刺客已经招供,梁继贤这回逃不掉,不但他逃不掉,他身后的陈家也讨不了好。她考虑过如果不和李毓联手,要对付一个梁继贤,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难事。可是李毓出手,却比她自己动手要更加狠厉,更加利落,既然如此,她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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