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出,拆完灶台,又把厨师的尸体叠进了灶台里面,开始收拾地上的血迹。

而之前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内侍还是坐在那里没动,只是脖子软软地转向一边,扭成了一个活人无法做到的角度。

他的双腿完全软了,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裳,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们想怎么样?”

楚昭华把椅子上的人扯了下来,把他拎到了椅子上摆好,慢慢低下身道:“今晚士兵巡夜的暗号是什么?”

她涂黑了脸,厨房里光线又暗,实在很难看清她的容貌,她说话的时候又一直刻意压着嗓,很难听出是男是女,只有现在无声地朝他微笑的时候露出了牙齿,白生生的,看得人直打哆嗦。

“没、没有暗号……”内侍抓住膝盖上的衣物,手指痉挛颤抖。

“没有暗号?嗯?”

这一声“嗯”让他都要虚脱了,飞快地摇头:“真的……真的没有暗号,他们都认得我们,不用、不用暗号……”

夜巡的士兵每天都要换班,不可能记得住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孔,最多也只能从身上的衣服来辨认,更不要说,能在内营夜巡的士兵都不是普通士兵,绝对是将军和副将们信任和认可的人选,这些人多少会有些傲气,绝不会和阉人去套近乎。再加上以李骞如此谨慎的为人,在知道凌霄卫的存在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不设置暗语?

楚昭华叹气道:“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但是你还是选择不说实话,我该怎么办呢?”她转动着手指间的匕首,又朝他微微一笑。她身后的凌霄卫已经把地面上的鲜血完全清理干净,根本看不出之前发生过什么。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嘘,可是我现在不想听了。”

“没有暗号你们根本寸步难行,每晚的暗号都会变,就是为了防止暗杀……”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给我一个错误的暗号,让巡逻的士兵把我们抓起来?再说,我们也不是想要刺杀李将军,我们只是想找德宣大人谈谈公事。”

尽管觉得对方不可信,可是人总是这样,在快要溺死的情况下,总是会选择抱着身边任务东西不放:“什、什么意思,你们找德宣大人做什么?”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楚昭华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气定神闲地问。

这个时候出现在军营里,需要问暗号的,肯定不会是李骞的人,那就是另一方的人了。

“你们……是楚王殿下的人?”

“我们是凌霄卫。”

正在填回灶台的四个凌霄卫都停顿了一下,又想起之前约定好的,不论什么情况都听从楚昭华的吩咐,便又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

楚昭华继续忽悠:“我们是想找德宣大人问明白一件事,既然当初他愿意和楚王殿下合作,也拿了好处,怎么现在背弃盟约?”

内侍被这句突然砸下来的事情给砸懵了:“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陛下向来倚重身边的宦官,德宣大人虽受器重,却也不是最受重视的。可是楚王殿下却不一样,他一直都不信任内监,将来也不可能去提拔更多的内监帮他做事,德宣大人若是支持楚王殿下,将来殿下总会有所回报的。”

她这一席话虽然有很多不太合理的地方,偏偏刺中了内侍心底担忧的那个点,现在德宣大人虽然很得陛下宠信,可同样受宠的宦官可就太多了,显宗皇帝多疑,他不会完全相信身边的直臣,却更相信服侍他的宦官,理由也很简单,宦官出身低微,背后不可能有世家门阀的支持,因为身体缺陷注定无后,他们只能着眼于眼前的富贵,而这眼前富贵就只有皇帝一人可以给。

一个被拿住命门的宦官和背后交杂着多方势力的重臣相比,哪一个更可靠,这还用多说吗?

可是同时,皇帝还同时给几个大宦官分配了权力,让他们互相制约。若是德宣死在北地,对于陛下来说也就叹息一阵,再重新找新的合意人选就是了……又或许,陛下还会庆幸可以以此为理由,削弱李骞的势力。

“虽然楚王殿下现在势弱,可是一时得失又代表得了什么?殿下当年年幼,不但能在废太子和秦王的夹缝中生存,还游刃有余,可你看如今废太子和秦王又有什么下场?新太子虽然年幼可欺,可他背后可是周家,周家书香门第,最恨内监掌权。内侍大人若肯帮殿下美言几句,不管成与不成,将来殿下也会承你这份情。”她忽悠得越来越起劲,“再说,多个人多条路,不到最后谁能肯定现在的选择就是对的,总归还是要给自己多找几条退路才好。”

“怎么,难道你还不信?你想想看,我们凌霄卫如果要杀人,根本不需要留着你来搭桥牵线,直接冲到德宣大人的军帐里就行,再说德宣大人的军帐这么显眼,又不难找。内侍大人若是还为难,我们就只去两人,也无需大人露面,到时候就算德宣大人怪罪了,也怪不到你身上。”

他们只去三个人,人数太少,就算想要刺杀德宣也会直接对上暗卫,而自己若是不答应,多半就要死在伙房里了。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只要把自己摘出去了,将来楚王殿下若是真有能耐登基为帝,其实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他下定了决心:“好,你们跟我来。”

可换的内侍衣裳只有两套,那两个内侍身材都不高大,楚昭华是必须要去的,剩下一人则是陈溪身形最似。他们把内侍的外衣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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