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几次都想就这么悄悄离开,但是又克制住自己,面前的酒菜一看便是上佳之品,但她根本连胃口都没有。她以为自己只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再加上太子是众人之中的焦点,太多人流从她附近经过,她也就以为这两个是她不舒服的主要原因。

酒过三巡,原本拘束的臣子们也放开了一些,纷纷围在太子身边说些恭维话。谁都知道,太子此次生辰一过,就是成年了,开始分担部分国事,若是没有太大意外发生,将来的一国之君的位置必定就是太子的了。原本在太子和各皇子中摇摆不动的人,更急于讨好太子,唯恐太子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清除他们。

楚昭华悄悄看了看高处,睿显帝坐在龙椅上,正看着楚云侑,脸上竟还带着难得的微笑。而皇后脸色憔悴,坐在凤座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紧挨着龙椅而坐的却是个梳着妇人发髻、身着诰命夫人服侍的女子,她一直笑着对睿显帝说着些什么,偶尔睿显帝也会笑着回应一句,气氛十分融洽。

楚昭华暗自叹气。她对皇后十分感激,尤其是皇后对她说了这么多关于她和她的母亲小时候的事情,并且是真正带着感情的诉说,跟那些冷冰冰的白纸黑字的手札完全不一样,也跟睿显帝第一眼看到她时候的愤怒不一样,至少她是目前以来,唯一对她的存在表示出了温柔情感的人。

皇后抬起头,脸上挂着不太自然的笑容,嘴唇微动,说了一句什么。楚昭华凝神看她的嘴型,似乎是提到了她的名字。

果然一听到她的名字,睿显帝的脸上立刻就沉了下来,一句话都没说。

皇后叹了一口气,又说了什么,似乎是在为她辩解,说过去的恩怨跟她其实并没有关系,如果要把罪责推到她身上是不公平的,毕竟她也该喊他们一声舅舅舅妈。

楚昭华微微皱眉,皇后明明知道睿显帝有多不愿意提到她,甚至连听到她的名字都不高兴,她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如果那位诰命夫人显然已经在春风一度后暂时抓住了睿显帝的欢心,这个时候再提起她无异于在他们目前尴尬的关系上火上浇油。

她正仔细看着帝后接下来的反应,西戎使者送来的贺礼也到了,西戎和西唐交战过数次,回回惨败,现在正是国运紧张的时刻,但是南诏太子的生辰依然派人来贺,甚至还别处心裁地在生辰宴上表演了一场颇具游牧民族风情的舞蹈,随行的厨师则在宫殿外面架起了烤肉的架子,现杀现烤,很快便有一盘盘滋滋冒着油花的烤肉端了进来。

睿显帝亲自执筷夹了一块尝了,又连续吃了三四块,笑道:“这西戎的牛羊肉肉质鲜美,果然名不虚传。皇后也尝尝吧。”

皇后看着面前炙烤得发红的铜盘,还有一块块薄厚均匀、油花直淌的烤肉,摇了摇头:“皇上忘记了,妾身现下每日礼佛,只茹素,不吃荤腥。”

睿显帝见她如此,也不再劝,只是随口道:“如此佳肴,却失了口福,真是可惜。”

那位新得宠的诰命夫人萧氏则学着睿显帝的样子,夹起烤肉便吃,她吃东西的动作并不斯文,嘴角还带着些油光:“今日沾了太子殿下的光,才能吃到这样独特的西域风情的美食,臣妇也要多谢皇上。”

睿显帝见状,哈哈大笑,还亲自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夫人若是喜欢,回头朕再令人为夫人做一回。”

皇后捏着手上的钱袋,勉强笑道:“萧夫人倒是胃口好。”

“好了,皇后不就是想给朕看那个钱袋吗,现在朕就来看一眼。”

皇后把钱袋递了过去,因为面前摆着冒着热气的铜盘,那热气浸染过钱袋,绣面上的纹路竟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黑色的绣线渐渐隐去,金色的那部分却显现出现,那条蛟龙的头上开始长出龙角,四根龙爪化为了五根。

楚昭华一直都留意着那边的情况,一看到钱袋上的刺绣似乎隐约所有变化,再看见睿显帝铁青的脸色,显然是这个钱袋有问题。她转过头,看着站在太子身后伺候酒席的杨冷霜,她的目光太冰冷,杨冷霜只看了她一眼,不敢再同她对视。

她又看着对面的宁南郡主,只见她扶着衣袖,遥遥地向她举了举酒杯。

她没有想到杨冷霜会和宁南郡主联手,她以为杨冷霜是太子的人,即使有些小心思,也不会背叛太子,她防着宁南郡主,也防着杨冷霜会在绣面上动手脚,却没有想到她们会联合起来,宁南郡主给的绣线是有问题的,而杨冷霜竟用了她的线。

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如果她们的目标一致,目的相似,就算是不同的立场,也未必不能合作。

楚昭华长叹一声,手指攥紧了那把防身匕首。

“真是好心思!好好好,朕活着一天,你就不安心是不是?”睿显帝用力把钱袋扔在地上,又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桌,酒杯和碗筷摔了一地。他尚且不解气,又重重一脚踏在银制的酒杯上,一脚把杯子踩扁了。

皇后一脸错愕,忙上前去拉睿显帝的衣袖,被遭到迁怒,被推了一把,正撞在龙椅的扶手上,额角当即破了皮,鲜血淌下,染红了小半张脸。

“朕本来并不想同你计较,结果你就和你那个忘恩负义的母亲一样,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睿显帝大步走下高位,一直走到了太子身边。楚云侑虽然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才还心情甚好的父皇会勃然大怒,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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