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侧身挡了一下:“父皇身子要紧,且息怒。”

“滚--”睿显帝一把推开太子,手指指着楚昭华,“来人,把她抓起来,关进水牢,明日正午处以人彘之刑。你不是要看朕被取而代之吗?朕就留着你这一口气,削去四肢,割去鼻子,剜去眼珠和舌头,让你看着朕多久才会殡天,才会让位给太子!”

这个时候,不论再做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真的等到被关进水牢后干等着别人救她。

更何况……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血流满面的皇后,再望了楚云侑一眼,更何况,她宁可自救,也不会坐以待毙,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父皇,万事皆有原因,昭华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得您如此震怒?”楚云侑知道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要知道其中的关节,他才能想办法。

“你不知道?”睿显帝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楚云侑不避不闪,白皙的脸上立刻红了一片。这一巴掌,打的是太子,可是打掉的却是太子的颜面和尊严,在这么多朝臣面前被皇帝掌掴,又会有多少墙头草见风转向。

杨冷霜早在睿显帝走到面前的时候,就跪下避驾,眼下见太子被掌掴,脸色更是苍白,几乎都要成了一座冰雕。

楚云侑若是被牵连,被废黜,最大的得益方将是瑞王,他的妻妹所诞下的皇子将是最有可能的太子人选。

楚云侑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圣上可否听我一句话?”楚昭华依然是站着的,她肯定是不会跪一个要把她削成人彘的男人,哪怕他是整个南诏最尊贵的人,“既然皇上认为我想要太子取而代之,那就算是吧。可是太子殿下既然已经是一国储君,又怎么会有不臣之心?退一万步说,就算太子殿下有,就凭一个钱袋,又如何夺位篡权?那个钱袋是出自我手,太子殿下贵人事物繁杂,难道还会注意那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事物?”

她肯定是洗不清自己的干系了,只好把楚云侑从中脱离出来,她从睿显帝如此暴怒甚至还迁怒到太子和皇后的情况推测,定是有人在睿显帝耳边说了不少挑拨离间的话。那个人是近来睿显帝接触较多又或者是关系最深的人,那么是宁南郡主,还是那位诰命夫人?

她看了看宁南郡主,只见她依然微笑着,举着的酒杯正送到唇边,她娇艳的红唇沾了酒液,更显得像花朵一般明媚,而那位诰命夫人则坐在龙椅边上,背脊挺直,对比着身边狼狈的皇后,她倒更像是坐在凤座上的女人。

楚昭华笑了笑,其实是谁根本不重要,既然那个人可以在睿显帝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她也不过是用同一种办法:“这样硬是把太子殿下牵连进来,怕是有更大的图谋,我是不懂这些的,不过皇帝陛下还需小心才是。”

“妖言惑众,来人,抓住她!”

“父皇!”

楚昭华猛地加速,向围过来的侍卫撞去,那些侍卫被她出人意料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闪避,楚昭华弯腰,一把抽出了侍卫腰间佩刀,从人群缝隙中冲了出去。她跑出两步,正面便碰上了楚棘,他一身禁军轻甲,寻常的刀剑和寻常的力道,不过才能再他身上的轻甲留下一道凹痕罢了,而她却是一身累赘的宫装,又没有趁手的兵器,此消彼长,她绝不是他的对手。

楚昭华索性不管他往她身上招呼的招式,用力把刚抢来的佩刀向他掷去。那佩刀是特质的,重愈二十斤,夹带着呼呼风声直奔楚棘的面门。

楚棘只能收回手,挥剑挡开了那柄佩刀,只见楚昭华腰身一拧,灵活地钻进了一群夫人小姐堆中,她进了人堆,弯着腰,身手又灵活,十分顺利地便在人群中游走,反而是那些夫人小姐,个个花容失色,惊声尖叫,有些胆小的当场晕了过去,胆大的则伸出涂着蔻丹的十指去抓楚昭华的脸,结果却误抓了旁人,结果她们自己就互相扯着头发、衣服,差点扭打起来。

楚棘立刻追了出去,等到追到宫殿外面,只见楚昭华正高高跃起,一把撕开了身上华美殷红的宫装,踩到了屋檐上。她刚一踩到实地,就连续几个起落,只剩下一个缥缈的人影,唯有两片红衣被抛落在地,徒留一地红绡金粉。

“来人,封锁各处宫门,弓箭手准备,若是不能抓到活的,就直接放箭。”楚棘看着她的背影,吩咐身边待命的传令官。南诏皇宫的禁军除了楚棘,再没有第二个可以跟她抗衡的高手,即便如此,也架不住人多势众,若是一队弓箭手万箭齐发,她就是三头六臂也躲不开。

楚昭华趴在屋檐上,探头看了看侧边,很容易就看到隐蔽起来一队弓箭手,这是她碰到的第五支队伍了。她叹了口气,只能顺着墙壁慢慢滑下,想着不如先找个冷僻些的宫殿对付一日或者两日,等到防卫松懈了,她就立刻出宫。

虽说她也不是没有把握硬闯出去,但就算拼着被射中几箭的风险,出了宫却还是要面临宫中禁军的追捕,能不能出城还两说,倒不如还是留在这个最危险的地方。

楚昭华又慢慢绕回了之前摆宴席的宫殿,众人都已经散了,只余满地破碎的瓷片和酒香。她小心地潜了进去,藏在了一个小厨房后的死角。

她在那里里一待就待到了夜色浓重。她抱着膝,下巴靠在膝盖上,闭着眼一动不动,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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