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并不只有大家看到的那个。”

白启见底下人纷纷议论起来,知道再说下去,也只会围绕着这个话题打转,他的初衷早已离题万里,便一拍桌子:“此时关系重大,老夫还要同另外两位长老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师姐,你说我刚才做得好不好?”散场之后,肖易便贴了上去,黏黏糊糊地求表扬,“何长老想要你去姬城军营刺探情况,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姬城军营是什么情况,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不对,我们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

“姬城军营有很多贵族子弟任职军官,除了一些底层的士兵之外,几乎出自于各个世家,傅国公家的傅小公爷就是军营的副指挥使。”楚昭华道,“据我所知,姬城军营虽然有些声色犬马之事,也并非人人如此,傅小公爷本人就很正直。”

“……为什么你特别要提一提傅小公爷。”肖易低声嘀咕道,“你们很熟吗?”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肖易紧跟上两步,“你到底想做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楚昭华笑道:“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她拖长尾音,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肖易一遍,少年紧抿着嘴唇,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竟微微发红:“今天把院子的储水桶都灌满吧,用最西边白长老那个屋子的水井里的水,一桶一桶地挑过来灌满,不能找人帮。”

肖易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委委屈屈地说:“啊,怎么这样……”

楚昭华理所应当地回答:“基本功是最为重要的,我以前就是这么练的。”

挑水其实也很有些讲究,如果掌握平衡,这样水桶中的水才不会在行进中撒出来,挑水的路途中如何选择路线,关乎于节省时间和所走的路程,同时又可以锻炼耐力和意志力。这就是楚昭华一直以来忽悠师弟们的说辞。

为了讲究逼真,她甚至还把自己修行进展如此快速归结于挑水这件事,说得毫无愧疚感,说得自己都觉得还真的有大用处。

肖易满头大汗挑了一回又一回的水,连肩膀都被扁担磨得火辣辣地疼,总算把两个大水缸都灌满了。他喘着粗气倒在地上:“好、好了,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楚昭华走过去,把他拎起来坐正了,才撩起衣摆,在他对面坐下:“今天就教你基本的内功功法。”她从袖中抽出一个卷轴,这是她专门问楚宁襄要来的,是一个人体经脉和穴道图。

肖易看了两眼,就把卷轴扔到一边:“阿婆很早就教过我了,炼蛊也是要看这个的。”

“很好,那你把全身穴道都说一遍,我先看你有没有记错的。”

肖易嘴唇一动,忽然又闭上,面露难色。

楚昭华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又有什么鬼点子,其实他聪明有天分,只要沉下心来做一件事,就根本没有做不成的,可聪明人总是这样,学什么都容易,也总想着走捷径,反而聪明反被聪明误:“……又怎么了?”

“当时阿婆教我的时候,我是对着她认穴道的,你就当一回我阿婆呗。”

楚昭华一字一顿:“不行。”

“为什么不行?”少年的脸上稚气未脱,皱着眉鼓着脸颊显得很委屈,“我知道了,你其实很讨厌我。”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楚昭华满脸黑线,她带过这么多师弟师妹,就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喜欢撒娇耍赖的,一般师弟师妹碰到她,胆子小的那种根本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要不就是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了吵到了她。

“你觉得我很讨厌你,为什么?”

“我知道我之前跟你不对付,第一次故意引你看到蛊虫,惹得阿婆对你动手。后来我总跟你斗嘴,我还幸灾乐祸,明明知道你未婚夫不要你要娶别人了,还……”

“……好了,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是吗?”肖易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也就是说,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你的未婚夫,也不一点都不伤心了?”

未婚夫李毓总是莫名其妙被人在膝盖上射了无数箭。

楚昭华按着额头,一时都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似乎不管从哪里解释都不对:“并不是这样,楚王殿下也和我并非有什么特别关系,不过是普通的同门之谊罢了。好了,废话少说,现在开始计数,你说错一个穴道,就加练挥剑一千次,说错五个之后,就加练一万次,我希望你的下半辈子不会在挥剑中度过。”

送走肖易,她回屋换了身暗色调的衣裳,去了白长老的院子。以往都是白长老来探望她,她却是一回都没去过。她到了屋外,随手捡了个石子,扔在了窗棂上,很快,白长老就打开门道:“何人在此?”

楚昭华压低声音道:“白长老,我有要事相商。”

白启看着她,缓缓让开了一条道。

其实夜深时分,男女共处一屋并不妥当,只不过白启长老的年纪足够当她的祖父,她也向来对男女之防没那么在意,便一点都不客气地闪身进屋。

“你有话就说吧。”白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几眼,回过身把书桌上的纸张都收拾干净,这么晚了,他竟还在处理教务。

“当时我护送太子回宫,太子殿下曾经告诉我,玄衣教内有奸细。”

白启握着纸张的手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把这些宣纸都揉成了一团,连手心都沾上了墨迹:“继续说下去。”

“太子殿下说那个人在玄衣教中身居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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