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奶看着杨大夫手里的五两银子,眼,都看直了。
只是碍于杨大夫在,只敢死命地盯着银子。
杨大夫也感受到了那道火辣辣的视线,握紧银子,生怕这人来抢,急忙地提出告辞。“一会儿我就把要给送个三帖来,吃了三帖,我再来瞧瞧……
看这副样子,三帖药是不够的,到时候好了点儿了,再换个方子!”
杨大夫交代了几句,就拎着药箱,急急地走了,好似身后有人追着似的。
等人走了,阿水奶是一刻都等不住了,“就是有银子也不是这样子败的!这到了别人手里的银子,哪里能要得回来?还不快去将银子给追回来给我!
我难不成还能贪了给你爷爷看病的银子!那救命的银子!”
声声质问。
阿土不知为何,不作答,只是直直地看着阿水奶。
团子早就答应了圆子,只是在一旁看着,阿土不搭腔,团子自然只会乖乖地在一旁看着,听着。
“行了,不管多少银子,都是阿土孝顺,事先付了诊金,也是一样的。”阿水爷躺在床上,还不忘记和稀泥。
阿水奶早将那五两银子的棱角都刻在了脑子里,记在了心底里,上回抓的三帖药就只要一百多文钱,这会儿可是五两,这能吃多久的药!如此一合计,更是不依了,非得让阿土给要回来。
“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还要去里正那儿拜访拜访……”阿土看着阿水爷,脸色缓和了不少。
被无视了!
怒火中烧。
“就你一个穷酸秀才,还当旁人不知道你考不中举人,来我这儿摆啥秀才谱儿!我告诉你,就是你不认我这个奶奶,我还是你亲爹的娘!我说啥,你也只有乖乖听着的份儿!
只有我不要你,没有你不听我的道理!”阿水奶气急,手指头直往阿土的眼前戳。
阿土盯着阿水奶的手指头,坑坑洼洼的手指甲缝隙里不知道从哪儿弄上的,黑乎乎的。好似还有股味儿直往他的鼻孔钻。
阿土越是不反驳,阿水奶越是来劲儿,阿水爷半支着身子,呵斥着阿水奶,可是都被阿水奶的声音给压了过去。
好生霸道。
团子早在多年前就见识过阿水奶的骂街水准,这会儿又重新给温习了一遍。
只是瞧着阿土好似半点儿不受影响,偷偷地拉了拉阿土的衣袖,有些担心,有些吃不准这是作何。
“不管你要不要我,我早就不是你的孙子了!现在,是我,不想搭理你!”
说完,冲着阿水爷点点头,就往外走。
走到屋外,听着屋里阿叔奶越来越大声的叫骂,松了一口气,看着身旁的团子,“真是痛快,就是一辈子就是个秀才,不在这个屋檐下讨生活,我就满足了……”
阿土笑得真切,团子也总算是稍稍放了心,“你能如此想便好了……”
兄弟俩人相视一笑。
在走到院门口,就看见阿水扛着一把锄头回来了,戒备地望着阿土俩人,而又觉得锄头碍眼,随手将锄头扔到地上,手里拄着锄头柄。
“你来我家做啥!”
竖耳倾听。
院子里的猪哼哼还在,母鸡也在咯咯嗒地叫着。
阿水生怕这俩人又是来砸东西的,可转念一想,这如今可是自己家了,跟眼前的这人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了。
理直气壮。
阿土好似没见着阿水的挑衅,“来送中秋节礼……走吧……”
走吧,是对着团子说的。
阿土,阿水已经许久不曾说过话了,不过,瞧着阿水这副模样,阿土就是有话,也突然间不想说了。
阿土不愿多说,团子也不多问。
圆子看着这俩人的脸色,就知道又有不愉快的事儿了,“怎么去了那么许久,没事儿吧?”
团子偷偷地望了眼阿土,阿土倒是乐了,“这般看我做啥,我就是上门去撒了银子又讨了顿骂的,真是憋屈!”不过话里头却是半点儿听不出来憋屈的意思。
钱氏催促着这三人赶紧进屋子去,“走走走,咱进屋,慢慢说,慢慢说,别站在这院门口……”
圆子不放心就在院门口徘徊着,跟钱氏说说话,直到这俩人走回来,才迎了上去。
“听说阿水的爷爷已经病了大半个月了,这病得越来越重,却是只请了一回大夫,抓了几帖药就不吃了,村子里的都在猜想着这是没有银子了,若是不然,这人都快咳出血来了,还能不抓药?”钱氏一进门就开始说着这村子里的八卦事儿,不过,也不知道做不做得准。
团子是想也不想地就不信了,“怎可能,我可是知道这俩年,阿土他爹一年到头都会给几两银子给阿水的爷爷的。”这事儿也是听阿土说的,阿土爹也没有瞒着家人,只是偷偷地给了阿水的爷爷。阿水一家子并不知晓。
“我这不也是不信来着,不过,听说阿水的媳妇娶得可是不便宜,咱这儿聘礼重,娶个媳妇不容易。阿水的媳妇可是他爷爷千挑万选的,又是让媒婆给上门说了小半年才应了这桩亲事的。
不过现在瞧着,倒也真是个不错的,不像是他们那家人的性子……”钱氏难得夸人,如此夸着,想来这阿水媳妇定然是过得去的。
杨家村的大多数人家娶亲,都是五六两起的。有的日子好些的,想挑个女方日子过得宽裕的,光是聘金就得十两了,总之光是聘金就是一笔大开销。
“那到底给用了多少银子?”就是连圆子也忍